天剛蒙蒙亮,湄若在客棧的門就被輕輕叩響。
湄若打開門,見文才背著個布包站在門前,手里拿著個木盒子。
認出九叔,怎么會認不出九叔的徒弟,還沒等文才自我介紹,湄若就叫出他的名字。
“文才?”湄若側身讓他進來,“這么早過來,是九叔有事情?”
文才撓了撓頭,把木盒遞過來,聲音帶著點緊張:“師、師傅讓我把這個給您。他說這是茅山的信物,路上要是遇上同門,亮這個就能互通消息。”
木盒打開,里面放著枚墨玉令牌,上面刻著“茅山”二字,邊緣還雕著簡化的八卦紋,玉質溫潤,隱隱透著靈氣。
湄若指尖剛觸碰到令牌,就感覺到一股精純的道家氣息,顯然不是凡物。
“替我謝過九叔。”她將令牌收好,目光落在文才身上――這小伙子看著憨厚,就是性子有點木,九叔讓他來送這么重要的東西,怕是也擔心。
文才連忙擺手:“師傅還說,他已經傳訊回茅山了!掌門說龍脈之事非同小可,已經派了弟子下山,分兩路查探!”
他說得急,磕磕絆絆臉都漲紅了,“您幾位不是要去長白山看北龍嗎?茅山的師叔師伯們去查南龍和中龍,先摸清這三支的情況。要是真有問題,再去昆侖看源頭!”
湄若心里一動。九叔果然雷厲風行,這才一夜功夫,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。
她原以為會經歷一番波折,沒想到在龍脈安危面前,竟能如此齊心。
“九叔有心了。”她沉吟片刻,轉身取了紙筆,飛快地寫了封信,“勞煩你把這個帶給九叔。”
信上寫得清楚:北龍的情況交由他們負責,南龍與中龍就拜托茅山諸位,若查實受損,再議修復之法。
末了還加了一句,讓九叔傳訊給各大道門,凡在龍脈附近的,都可先行探查,不必拘泥于一派之力。
文才接過信,小心翼翼揣進懷里,又叮囑了幾句“路上小心”“遇到同門別客氣”,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“看來得快點走了。”湄若轉身對屋里的白安和小青說,“茅山都動起來了,咱們也別磨蹭。”
小青正對著鏡子梳頭發,聞挑眉:“不走路了?”
“嗯,直接飛。”湄若點頭,“小白和阿七……”
“收進空間唄。”小青搶話道,“總不能讓她們倆跟著咱們御風,那不成放風箏了?”
三人來到后院,小白正靠著阿七正坐在石階上,見他們來了,都湊過來。
“要出發啦?”小白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我們要加快趕路,你們只能先跟崽崽們一起了。”湄若笑著招手,“里面有我阿媽跟素素姐姐,還有崽崽,不會悶的。”
阿七低低叫了一聲,算是應了。
剛踏進空間,小白就“哇”地一聲捂住了嘴。
眼前哪是什么狹窄之地?分明是片生機勃勃的天地――遠處是連綿的青山,近處是潺潺的溪流,大片的菜地里種著她叫不出名字的作物,綠油油的葉子上還掛著露珠。
最神奇的是空氣里的味道,清清爽爽的,吸一口都覺得渾身舒坦,比青峰山的靈氣還純。
“這、這是……”小白驚得說不出話,拉著阿七的爪子直晃。
阿七也瞪大了眼睛,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――它活了幾百年,從沒見過這樣的地方,簡直就是洞天福地。
它能感覺到這空間里的靈氣比外面濃郁百倍,對小白和崽崽都好。
“小白,阿七,過來。”湄若看到白瑪提著個竹籃從屋里走出來,看到她們,臉上笑開了花。
“這是我的母親,叫白瑪阿姨就行。”
她穿著件靛藍色的布裙,頭發用木簪挽著,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,眉眼間的溫柔像春日的陽光,讓人忍不住想親近。
“姨姨好!”小白反應過來,連忙行禮,眼睛卻忍不住往竹籃里瞟――里面裝著剛摘的草莓,紅得像瑪瑙,“姨姨您真年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