湄若皺眉,指尖在虛空中劃了個圈,調出依依共享的地圖。
地圖上標注著當前的經緯度,周圍除了零星的綠洲,全是沙漠,確實是巴丹吉林的范圍。
但地圖上沒有任何關于“古潼京”的標記,連相關的地名都沒有。
“你說‘沒有古潼京’,是還沒建,還是……”她頓了頓,語氣里帶著點試探,“這個世界不會有古潼京?”
這話問得巧妙,既想知道眼前的時間線,又想確認是不是自己要去的那個世界。
“還沒建呀。”依依沒聽出她的外之意,傻乎乎地解釋,“古潼京不是解放后才開始建的嗎?現在哪有?”
湄若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猛地抬頭望向天邊。
解放后才建古潼京……
那這個世界,不就是老九門活躍的時期?
那個張啟山坐鎮長沙,二月紅唱遍南北,九門勢力盤根錯節,卻又恰逢國難當頭的年代?
“所以,這里是老九門的世界?”她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不是沙海,也不是純粹的抗日世界,而是那個九門與家國命運交織的動蕩年代。
“誒?若若猜到了?”依依的聲音里滿是驚喜,“是呀!這個世界確實有老九門!不過現在局勢很亂,東北那邊也馬上要……”
后面的話,依依沒說完,但湄若懂了。這是1931年末,九一八事變剛過,東北馬上要落入敵手,華北危機四伏,整個國家都處在風雨飄搖之中。
而九門,這些盤踞在地下世界的勢力,正夾在民族大義與自身利益之間。
湄若懸在半空,閉上眼睛。
風聲在耳邊呼嘯,仿佛能聽到槍炮聲,聽到流離失所的百姓的哭喊聲,也聽到那些壓抑的嘆息。
她想起九門在長沙的抗日,他們或許有過私心,有過算計,卻在國難當頭時,選擇了挺身而出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湄若睜開眼,眼底的迷茫散去,只剩下堅定的光芒,“這樣也好。”
既然來了,就沒什么好糾結的。
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黃沙,又望向東北的方向――那里,是張家本家的所在地。
1931年的白安,年齡還不大,還沒接任族長,或許還在長白山深處,在張家守著。
“東北……”湄若輕聲念著這個地名,指尖泛起淡金的光芒,既然是老九門開始前,那么張家她要了“依依,定位東北張家本家。”
她要去見一見,這個時代的白安。
也要去看看,那些即將被卷入洪流的人們,是否需要一雙援手。
狂風卷起她的衣袂,獵獵作響,像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。她足尖一點,身影化作道流光,朝著東北方向疾馳而去。
她沒有直接用傳送,而是選擇瞬移趕路,她只是想好好感受這個時代,這個時局緊張的年代。
黃沙在她身后揚起漫天煙塵,仿佛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介入,寫下第一筆注腳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