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能?”湄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,笑得像只偷腥的貓,“他欠白安的,總得還點利息。”
黑瞎子想到當時的場景,嘿嘿笑著,沒人理他抽風。
白安捏著那血,耳朵有點紅,像被大人數落的孩子。
他也不想的,就是看到鬼璽,手就不聽使喚了。
“委屈了?”黑瞎子湊過來,用胳膊肘撞了撞他,低聲笑,“老板娘這是疼你呢。”
也就他和湄若能看出白安這副平靜下的委屈――那微微抿起的嘴角,眼神里一閃而過的無措,分明就是被說重了的樣子。
白安沒說話,只是把刀收了起來,指尖捏著那管血,指節泛白。
他知道湄若為他好,可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……好像只有放血,才能證明自己還有點用。
湄若沒再看他,免得越看越氣。
她走到青銅門的凹槽前,示意白安把血遞過來。
那凹槽里積著厚厚的冰碴,她用指尖敲了敲,冰碴簌簌落下,露出底下刻暗紅的紋路,像一張巨大的網。
“倒進去。”她指揮道。
白安依將那管血倒進去。
鮮紅的液體順著紋路蔓延,像有了生命似的,在凹槽里游走,所過之處,冰層“咔嚓”作響,竟一點點融化了。
“鬼璽。”湄若朝他伸手。
白安抬手,手腕輕揚,鬼璽在空中劃過道弧線,精準地落進她掌心。
她助跑兩步,輕輕一躍,就將鬼璽穩穩地嵌進了門中央的鑰匙孔。
“轟隆――”
沉悶的響聲在空地里炸開,青銅門像是從沉睡中蘇醒,巨大的門縫里透出幽藍的光,帶著股來自遠古的寒意。
門軸轉動的聲音像巨獸在磨牙,聽得人心里發緊。
吳三省和解連環站在旁邊,腿肚子都在打顫。
他們知道,門后的世界意味著什么――十年孤寂,不見天日,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。
可事到如今,怕也沒用了。
湄若卻沒急著把他們推進去,只是抱著胳膊,靠在旁邊的石壁上,目光落在門縫里,像是在等什么。
吳邪和解雨臣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――等誰,等陳文錦出來嗎?
他記得陳文錦是進去守門了,可算算時間,也該出來了。
湄若點頭,“跟陳文錦一起進去的,還有幾個汪家人。”
她就是想看看,陳文錦能不能出來。
這女人在里面待了十年,受的罪應該不少,若是連出來的命都沒有,那才真叫可惜。
門縫越來越大,幽藍的光也越來越亮,隱約能聽到門后傳來的風聲,像是有人在哭。
吳三省的心跳得飛快,眼睛死死盯著那道縫。文錦……她還活著嗎?能出來嗎?
哪怕只是看一眼,讓他知道她還活著,也行啊。
霍仙姑也屏住了呼吸,目光復雜。
她恨過陳文錦,覺得是她把霍靈拖進了泥潭,可真到了這時候,又忍不住想――活著總比死了好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門后的風聲越來越急,甚至夾雜著點細碎的腳步聲。
“來了。”湄若突然開口。
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門縫上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