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里的空氣正僵得像塊冰,解連環鉆出來的那個洞口突然傳來一陣o@響動,緊接著,十幾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影魚貫而出。
他們動作利落,手里都握著制式統一的武器,靴底碾過碎石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,轉眼就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。
為首的那人掃了眼石室,目光在兩個“吳三省”臉上頓了頓,明顯也懵了――道上只說吳三省來了魯王宮,沒說他還帶了個“分身”。
但當他看到地上大奎的尸體時,瞳孔驟然收縮,握著弩的手緊了緊。
“喲,這墓里可真夠熱鬧的。”黑瞎子倚在九頭蛇柏的樹干上,指尖轉著把小刀,語氣里的玩味掩不住,“汪家人?消息挺靈通啊。”
吳三省和解連環瞬間交換了個眼神,后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。
這些人是沖著解連環來的――剛才解連環一路被追得屁滾尿流。
解連環和吳三省的原計劃,是要除掉這批汪家人,原計劃就是魯王宮里借黑瞎子的手。
出發的前一天知道白安要來,兩個人覺得就更有把握了。
沒成想這倆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,拿著地圖抄了近道,倒讓影怪的解連環被追的屁滾尿流,一頭撞進了九頭蛇百洞穴。
“你們是誰?”為首的汪家人沉聲喝問,視線在白安身上打了個轉。
這人身上的氣息太沉,像座壓在心頭的山,讓他莫名發慌。
吳三省沒接話,只是悄悄往解連環身邊靠了靠。
兩人并肩而立,雖然穿著同樣的衣服,此刻卻透出一股背水一戰的默契。
他們原計劃全亂了套,這倆大神壓根沒打算出手,反倒成了看客。
他們現在也意識到了,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了,事情脫軌到他們都不知道發展方向了。
吳邪慢慢往白安身邊挪,靴底踩過片枯葉,發出輕微的“咔嚓”聲。
他眼角的余光瞥見黑瞎子沖他揚了揚下巴,那意思是“看戲就好,別急著動手”。
也是,現在這局面,哪用得著他們摻和。
阿寧悄然后退了兩步,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。
她握緊了腰間的手槍,目光在兩撥人之間游移――一邊是兩個身份成謎的“吳三省”,一邊是來者不善的黑衣人,還有三個明顯不好惹的旁觀者。
這渾水,她實在不想
九頭蛇柏的枝椏不知何時又開始輕輕晃動,大概他們這些人身上都沒有天心石粉。
那些扭曲的枝條試探著往前伸了伸,卻在離白安還有三尺遠的地方猛地頓住,像是被無形的墻擋住,簌簌地抖著。
汪家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。白安往那兒一站,明明沒動,卻像個不可撼動的屏障,讓他們連呼吸都覺得滯澀。
他們居然完全沒有認出白安?
大概也是有阿媽有湄若在,被阿媽愛著,被湄若各種補氣血的藥,養著的白安,整個人都是呈現一種健康的狀態,不是那種蒼白孤獨的狀態。
為首的那人咬了咬牙,決定先禮后兵:“我們找吳三省,與其他人無關,識相的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被黑瞎子打斷:“找吳三省?哪個是吳三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