湄若站在青銅門前,看著那八道步入黑暗的身影徹底消失,指尖的靈力才緩緩收回,放開對汪家那七人的控制。
接著門內傳來oo@@的響動,她在望去,就見三個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為首的是張日山,曾經意氣風發的副官,此刻卻像尊沉默的石像,頭發糾結成氈,身上的皮衣爛得像塊破布,只有那雙眼睛,還透著點當年的銳利。
跟在他身后的兩人也差不多,一個是紅家那位,一個是李四地,都是上三門的人。
如今卻渾身沾滿泥,臉上刻滿了風霜,見了人連句話都懶得說,只是麻木地往洞口挪。
這三人,是十年前被她“請”來守門的。
當時他們不愿主動守門,結果被她直接扔進了青銅門,連件衣服都沒帶。
湄若挑了挑眉,看著他們這副野人模樣,心里沒什么波瀾。
要怪,就怪他們當年不想遵守約定,沒想過會有今天。
張日山顯然也看到了她,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波動,卻沒說話,只是扶著門,慢慢站直了身體。
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,原本該反復發作的生死符,居然沒了動靜,連帶著周身的氣場都平和了不少,像是在門里壓制或是解除了。
“看來這十年,你過得不錯。”湄若走上前,語氣里帶著點嘲諷。
張日山扯了扯嘴角,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托你的福。”
湄若沒接話,只是指尖微動,一縷極薄的冰片沖它而去。
那冰片帶著刺骨的寒意,剛碰到皮膚,張日山的臉色就變了,身體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,額角瞬間滲出冷汗。
“你……”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湄若,“你還敢……”
“怎么不敢?”湄若收回手,笑容里沒什么溫度,“我說過,生死符一日不解,你就得受一日的罪。別以為在青銅門里待了十年,就能賴掉這筆賬。”
她可沒忘,當年張啟山是怎么聯合汪家,把白安送上實驗臺。
張日山作為張啟山的副官,就算沒直接動手,也脫不了干系。這點痛苦,比起白安受的苦難,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張日山開始抓撓,卻死死咬著牙,卻沒求饒。另外兩人見狀,嚇得往旁邊縮了縮,看向湄若的眼神里滿是恐懼,像是見了鬼似的。
湄若懶得理會他們,轉身就往出走。
“你們自己出去吧。”她的聲音在墓里回蕩。
三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,這才敢大口喘氣。
張日山捂著胳膊,冷汗浸濕了破爛的衣衫,眼里卻沒有恨意,只有種近乎解脫的平靜。
或許,這就是報應。
湄若從長白山出來時,天剛蒙蒙亮。她沒回香港,而是一個傳送,直接出現在了“麒麟”公司的頂樓辦公室。
若水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,看到突然出現的老板,手里的鋼筆差點掉在地上。
“老板?”她驚訝地站起身,“您怎么回來了?長白山的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