湄若看著馬小玲跟求叔討論怎么辦,她是插不上話的,也沒打算插話。
她的本事大多是野路子――除了醫術是跟著藥魔學的,陣法,符,練器練藥這些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半吊子功夫。
跟馬小玲這種有家傳的比起來,確實差了點章法。
“走吧,先去附近轉轉。”馬小玲終于站起身,不討論了,還是找找到人再說吧。
湄若點點頭,跟著她和況天佑往外走。
湄若看著前面馬小玲的黑色風衣和況天佑的黑色夾克,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電燈泡
這倆人之間的氣氛,好像比劇情里描寫的要曖昧些?或許是還沒到捅破窗戶紙的時候,正處在朦朧的萌芽期。
路過一條窄巷時,湄若的腳步突然頓住了。
巷子很深,入口堆著幾個廢棄的垃圾桶,散發著淡淡的餿味。
但就在這污濁的氣息里,她感覺到了一縷極淡卻熟悉的氣息
是麒麟血!
湄若的眼神瞬間凝重起來。張家的麒麟血脈本就稀少,這一代除了白安,就只剩張海客和當年跟著去取青銅母鈴的幾人。
現在這個時間在香港能遇到的,除了張海客,不會有別人。
“怎么了?”馬小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,回頭看她,“臉色這么難看?”
“有點事。”湄若的目光沒離開那條巷子,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,“你們先找白素素,我晚點跟你們匯合。”
她不能放著麒麟血的氣息不管。張家人的事,于她而雖然不算什么,但是對白安來說張海客是不一樣的。
馬小玲還想追問,被況天佑拉了一把。
他對她搖了搖頭,示意別多問――湄若身上的氣場變了,那是種遇到自己人可能出問題的嚴肅,氣勢都開始壓人了。
“小心點。”馬小玲最終還是沒多問,只丟下句叮囑,就和況天佑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湄若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才深吸一口氣,踏入了那條小巷。
越往里走,麒麟血的氣息就越濃,甚至帶著點溫熱的腥甜,顯然是剛流不久的。
走到巷子中段時,她踢到了塊黑色的碎片,撿起來一看,是塊皮衣的布料,邊緣還沾著點干涸的血跡。
黑瞎子的皮衣碎片。
湄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。有這碎片在,不用想也知道是誰――張海客帶著黑瞎子,又出事了。
這張海客這么倒霉的嗎?前幾天剛被山本未來弄了一身傷,這才多久,又流了這么多血,是又撞上什么硬茬了?
她加快腳步,循著氣息追蹤,最終停在一棟別墅前。
但湄若一靠近,就皺起了眉。
好重的尸氣。
比況天佑身上的陰寒,比山本未來身上的冷冽,這別墅里的尸氣更像是陳年的腐肉,帶著股化不開的腥臭味,密密麻麻地纏繞在墻面上,連陽光都透不進來。
這是捅了僵尸老窩了?
湄若摸出黑金短刀,指尖夾了張破邪符,悄無聲息地繞到別墅后面。
她借著陰影翻了進去,落地時幾乎沒發出聲音。
客廳里一片狼藉,真皮沙發被撕成了碎片,茶幾翻倒在地,地上還殘留著打斗的痕跡
幾個深可見骨的抓痕,顯然是僵尸的手筆,旁邊還散落著幾顆子彈殼,是黑瞎子的槍留下的。
麒麟血的氣息就在二樓。
湄若放輕腳步,沿著樓梯往上走。二樓的走廊更暗,墻壁上掛著的油畫被撕得粉碎,露出后面發黑的墻皮。
最里面的房間門虛掩著,透出微弱的光線。湄若貼在門邊聽了聽,里面傳來壓抑的喘息聲?
她深吸一口氣,猛地用靈力震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