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刃劃破皮膚的聲音在風雪里格外清晰,鮮血瞬間涌了出來,在蒼白的手腕上綻開一朵刺目的花。那血比尋常人要濃稠些,帶著淡淡的腥甜,正是麒麟血特有的氣息。
湄若沒給他掙扎的機會,直接抓住他的手腕,按向青銅門上的凹槽。
那凹槽不知是用什么材質做的,觸手冰涼,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古老紋路,像是某種活物的血管。
就在麒麟血接觸到凹槽的瞬間,青銅門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嗡鳴!
那些紋路像是活了過來,開始貪婪地吮吸著鮮血,原本青黑色的門壁上,竟浮現出淡淡的金色流光,順著紋路緩緩游走,像一條條蘇醒的金龍。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張日山瞪大了眼睛,臉上寫滿了震驚。
他雖說是張家旁支,卻也沒見過青銅門的,仿佛整座巨門都活了過來。
湄若沒空理會他的震驚,另一只手舉起鬼璽,對準門中央的鑰匙孔按了下去。
“咔噠――”
一聲輕響,鬼璽完美地嵌入鑰匙孔,嚴絲合縫。
緊接著,青銅門開始緩緩震動,從門縫里透出幽幽的綠光,伴隨著“嘎吱嘎吱”的聲響,像是有無數年沒動過的機關終于被喚醒。
巨門一點點打開,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。
縫隙后面漆黑一片,只能隱約看到遠處有微弱的光點在閃爍,像是無數雙眼睛在黑暗里窺視。
“我張家人已經來了,沒必要再留外人添麻煩吧?”
張日山還在做最后的掙扎,他看著那道黑漆漆的縫隙,心里直發怵,卻仍試圖說服湄若
“李四地不懂門道,留在里面也是送死,放他出去,全當賣李三爺一個面子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湄若不耐煩地打斷他,抓著他的后領,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往門縫里推,“哪來那么多廢話?進去!”
張日山還想再說什么,卻被一股巨力猛地往前一送,整個人踉蹌著跌進了縫隙里。
黑暗瞬間吞噬了他的身影,只留下一聲模糊的咒罵,很快就被青銅門的震動聲淹沒。
“該你們了。”湄若轉頭看向剩下的兩人。
紅家那個中年人沒有絲毫猶豫,對著湄若拱了拱手,轉身從容地走進了那道縫隙。
他臉上沒有恐懼,只有一種認命的平靜――拿了二月紅的錢,就得辦好事,十年光陰換家人一世安穩,值了。
最后只剩下李四地。
這小子剛才被湄若那一眼嚇破了膽,這會兒看著那道黑漆漆的門縫,腿肚子都在打轉。
他知道自己跑不掉,可一想到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待十年,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“我……我能不能……”
他磨磨蹭蹭地往后退,腳剛挪了半步,就感覺后領一緊,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了起來。
“進去吧。”湄若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不帶一絲溫度。
下一秒,李四地就感覺屁股上挨了一腳,整個人像顆炮彈似的飛了出去,“撲通”一聲摔進了縫隙里。
他甚至沒來得及喊出聲,黑暗就徹底吞沒了他。
解決完所有人,湄若伸手從鑰匙孔里拔出鬼璽。
失去了麒麟血和鬼璽的驅動,青銅門的震動漸漸平息,那道縫隙開始緩緩閉合
“嘎吱”聲越來越輕,最終“哐當”一聲徹底合上,恢復了之前那副渾然一體的模樣,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。
冷風依舊在呼嘯,青銅門前只剩下湄若一個人。
她握著鬼璽,站在漫天風雪里,望著那座沉寂的巨門,眼神復雜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