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這里。”張海客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停下,從口袋里掏出鑰匙。
門內傳來一陣隱約的哭喊和砸東西的聲響,還夾雜著女子的尖叫:“我是張海杏!我就是!你們憑什么關著我?!”
張海客的臉色更難看了,他深吸一口氣,打開了門:“她從昨天開始就這樣,情緒一直不穩定。”
湄若走進審訊室,只見房間中央的椅子上綁著一個女子,正是張海杏。
她頭發凌亂,臉上滿是淚痕,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憤怒,看到張海客進來,立刻掙扎起來:“哥!你放我出去!我真的是你妹妹!那些記憶是真的!”
湄若走到她面前,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。
張海杏的眼神深處,除了恐懼和憤怒,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,顯然是兩段記憶在腦海里沖突,讓她陷入了混亂。
“汪家的記憶植入技術,還不成熟。”湄若轉頭對張海客說,“她腦海里的真實記憶和植入記憶一直在打架,時間久了,很容易精神崩潰。”
“那現在怎么辦?”張海客急道。
湄若示意他稍等,然后抬手按在張海杏的頭頂。
一股溫和的靈力緩緩注入,順著她的經脈流遍全身,最終匯聚在眉心識海處。
張海杏起初還在掙扎,感受到那股溫暖的力量后,身體漸漸放松下來,眼神也變得迷茫起來,不再哭喊。
湄若的靈力如同最精密的手術刀,小心翼翼地剝離著那段外來的記憶。她能清晰地“看到”張海杏識海里的景象――屬于張家的記憶是,帶著童年的歡笑和哥哥的陪伴;
而那段被植入的汪家記憶,則像是一塊冰冷的補丁,邊緣僵硬,與周圍的記憶格格不入。
“找到了。”湄若低聲道,指尖靈力微動,精準地纏住那段冰冷的記憶,輕輕一扯。
張海杏的身體猛地一顫,發出一聲輕哼,隨即徹底安靜下來,眼神里的迷茫漸漸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。
湄若收回手,靈力散去:“好了,那段記憶已經剝離了。”
張海杏怔怔地看著前方,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,眼神落在張海客身上,帶著幾分委屈和不解:“哥……我怎么會在這里?發生什么事了?”
聽到她這熟悉的語氣,張海客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,眼眶微微發紅:“沒事了,海杏,沒事了。是哥不好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張海杏揉了揉手,還是有些迷糊:“我記得……我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,夢里我一直在給汪家做事,可那些事……我一點都不想做……”
“那不是夢,是汪家搞的鬼。”張海客心疼地幫她理了理頭發,“以后不會了。”
湄若站在一旁,看著兄妹倆相認的場景,臉上沒什么表情。
心底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,她想小官了,雖然小官不會這樣依賴她,到那是她弟弟,親的。
“現在,可以談談合作的事了吧?”她適時開口,打斷了兄妹倆的溫情。
張海客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:“跟我來書房詳談。”
他扶著還有些虛弱的張海杏,讓下人先帶她下去休息,然后帶著湄若往回走。
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進來,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。
張海客轉頭看了眼湄若,忽然開口:“多謝。”
湄若腳步沒停,淡淡道:“舉手之勞,畢竟以后要合作,總不能讓你帶著心事做事。”
書房里,張海客重新泡了茶。這一次,他看向湄若的眼神里,多了幾分真切的信任。
“關于汪家的基地,我們張家有一些線索,可以提供給你。”
“很好。”湄若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,“我也正好有個計劃,需要你們幫忙配合。”
“不過有件事要說明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