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蜘蛛一被炸成碎渣,剩下的小蜘蛛跟瘋了似的,密密麻麻往眾人這邊撲,黑黢黢的一片看著就頭皮發麻。“快進大殿!”胡八一大喊著,率先往殿內沖,眾人也顧不上喘口氣,連滾帶爬跟著他往里跑。
剛沖進大殿,身后的蜘蛛卻突然停住腳步,一個個掉頭往回爬,轉眼就沒了蹤影。沒人知道這是為啥,可能是大殿里有啥東西鎮著,但誰也沒心思深究――所有人都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,衣服上的汗水混著蜘蛛汁液,又黏又臭,胳膊腿兒軟得跟沒了骨頭似的,連抬手擦汗的力氣都快沒了。
經過剛才那場惡戰,眾人死的死、傷的傷,馬大膽的手下耷拉著腦袋,眼里滿是恐懼,有人小聲嘀咕:“這破墓也太邪門了,再這么下去,咱們怕是都要交代在這兒……”
胡八一聽見了,卻沒接話,只是目光掃過墓室,突然停在中央――那里居然有座泉眼,正“咕嘟咕嘟”往外翻著水泡,清澈的泉水泛著微光,在昏暗的墓室里像塊發光的玉,看著就透著股靈氣。
他走過去蹲下身,手指沾了點泉水,又摸了摸泉眼周圍的石壁,指尖能感受到石壁傳來的溫潤,篤定地說:“這個泉眼就是‘內藏淵’的精髓,驅動整座墓機關的動力全靠它,所以這水永遠不會干,在風水上是難得的‘氣脈聚點’。”
馬大膽的一個手下早就渴得嗓子冒煙,聽胡八一這么說,也顧不上臟,掬起一捧泉水就往嘴里灌。剛咽下去,泉眼突然不冒泡了,旁邊一道石門“嘎吱嘎吱”緩緩打開――門后赫然放著一口棺材!胡八一站到門口,把手里的火把往空中一甩,“咚”的一聲正好甩進墻上的火盆里,瞬間火光四起,照亮了整個墓室。
眾人這才看清,墓室的石壁上刻著西周的云雷紋,線條古樸,透著股年代感,可正中央的棺材卻是唐代的樣式,雕花精致,跟石壁風格完全不搭,正好應了胡八一之前的判斷:李淳風的墓是建在西周墓的底子上。湄若跟在眾人后面,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棺材上,悄悄在石壁角落、泉眼邊摸了摸――指尖碰到石壁凸起時,腦子里突然彈出“體力+2”“防御+1”的提示。
“不對啊,按道理該有兩口棺槨才對,怎么就一口?”胡八一皺著眉,圍著棺材轉了一圈,心里犯嘀咕,卻還是示意眾人小心,跟著他走進墓室。
他走到棺槨旁,手指順著棺木上的刻痕摸了一圈,突然眼睛一亮:“這些符號,跟龍骨天書上的一模一樣!”再一看,棺槨側面有個凹槽,形狀像是專門嵌東西的,他猛地想起什么,回頭喊:“王胖子,你之前拿的那支青銅筆呢?得用那筆才能開棺!”
“我去拿!”王胖子立馬站起來,剛要往回跑,卻被大金牙拽住:“等等!開棺得守摸金校尉的規矩,得先在東南角點蠟燭!這規矩不能破!”可眾人在墓室里轉了好幾圈,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――火把的光就那么點,四周墻壁長得都一樣,大金牙急得直跺腳:“連北都找不著,你開什么棺材、點什么蠟燭啊!這要是犯了忌諱,咱們都得倒霉!”
“都啥時候了還講規矩!”胡八一打斷他倆,朝著王胖子伸手,“先把筆拿來再說!”王胖子磨磨蹭蹭的,手在懷里掏了半天,才不情不愿地把青銅筆拿出來――原來他根本沒把筆放回去。
“好你個死胖子!還說放回去了!”雪莉楊一看就生氣了,伸手在胖子胳膊上拍了一下,“你是不是還想把筆揣回家當古董?”
湄若在旁邊看得直樂,嘴角忍不住往上揚,被王胖子抓了個正著:“妹子,你也笑胖哥!”
“沒有沒有!”湄若趕緊舉手,強忍著笑意說,“我不笑了,真的!”可話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,眼睛彎成了月牙,看得王胖子也沒了脾氣,只能嘟囔一句“你們都欺負我”。
胡八一接過筆,對準棺槨上的凹槽輕輕一插――“咔嗒”一聲,凹槽從上方緩緩吐出一枚金黃色的牌子,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文字,字跡工整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