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計見林凡氣度不凡,不敢怠慢:“掌柜的在里面招待貴客。先生需要什么藥材,可以先跟我說說,或許我能幫上忙。”
林凡報出了“赤陽參”、“朱果”、“七彩靈芝”等幾味主藥的名字。
伙計一聽,臉上露出為難之色:“先生,您要的這幾味藥,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。赤陽參我們庫房里倒是有一支五十年份的,但百年以上的,已經多年未曾見到了。朱果和七彩靈芝,更是只聞其名,小店實在沒有。”
林凡并不意外,這些藥材若是輕易能找到,凌雪雁也不會至今沒有消息了。
就在-->>這時,內堂簾子一掀,走出兩人。
前面一人是個身穿紫色錦袍、面容白皙、眼神帶著幾分倨傲的年輕人。
后面跟著一位穿著深藍色長衫、留著山羊胡、眼神精明的中年人,想必就是這百草堂的掌柜。
那紫袍年輕人目光掃過堂內,恰好與林凡對視。
他見林凡衣著普通,卻氣度沉凝,不由得多看了一眼,隨即目光落在剛才與林凡說話的伙計身上,淡淡道:“怎么回事?吵吵嚷嚷的。”
伙計連忙躬身:“少東家,這位先生想求購幾味珍稀藥材,小的正在回話。”
“哦?”被稱作少東家的紫袍年輕人挑了挑眉,看向林凡,“你要買什么藥?”
林凡平靜地重復了那幾味藥名。
紫袍年輕人聽完,嗤笑一聲,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:“赤陽參?朱果?七彩靈芝?呵,口氣倒不小。你知道這些是什么級別的藥材嗎?每一味都價值連城,豈是你能問津的?看你這樣子,怕是連我們百草堂的門檻都摸不著吧?”
他這話說得極其刻薄無禮,那掌柜的在一旁微微蹙眉,但似乎對這少東家頗為忌憚,并未出聲阻止。
林凡眼神微冷,但并未動怒,只是淡淡道:“買不買得起,是我的事。有沒有貨,是你們百草堂的事。既然沒有,何必出口傷人?”
“傷人?”
紫袍年輕人上前一步,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凡,“本少爺說錯了嗎?看你這一身行頭,加起來不到一千塊吧?也配來我百草堂指名要這些神藥?真是笑話!‘癩蛤蟆打哈欠——好大的口氣’!趕緊滾蛋,別在這里礙眼!”
林凡氣極反笑。
他沒想到京城百草堂的人,竟是如此勢利眼。
看來古月笙在云城那份表面上的“和氣”,到了這總堂,是半點也無了。
“百草堂開門做生意,講究的應是‘童叟無欺,一視同仁’。閣下身為少東家,卻以貌取人,口出惡,就不怕壞了百草堂百年聲譽?”林凡語氣依舊平靜,但話語中的鋒芒已現。
“聲譽?”
紫袍年輕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“聲譽是給有身份的人講的!對你這種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土包子,需要講什么聲譽?趕緊給我滾!否則,別怪本少爺不客氣!”他身后隱隱出現了兩道氣息不弱的身影,顯然是護衛。
掌柜的見狀,連忙打圓場:“少東家息怒,這位先生,實在抱歉,您要的藥材我們確實沒有,您看……”
林凡深深地看了那紫袍年輕人一眼,將他那副嘴臉記在心里。
他懶得與這種紈绔子弟多做糾纏,冷哼一聲:“‘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,拘于虛也;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,篤于時也。’今日算是領教了京城百草堂的待客之道。告辭!”
說罷,他轉身便走,步伐從容,絲毫沒有被驅趕的狼狽。
那紫袍年輕人被林凡引用的莊子的話噎了一下,雖然不太懂具體意思,但知道絕不是好話,氣得臉色發青,指著林凡的背影對護衛道:“給我查查這小子什么來路!敢在本少爺面前拽文,我看他是活膩了!”
林凡走出百草堂,心中并無多少怒氣,只有一絲嘲諷。
看來這京城百草堂,也并非鐵板一塊,至少這個所謂的“少東家”,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色。
“古月笙在云城苦心經營,不知道在總堂又處于什么位置?這個少東家,與他關系如何?”林凡心中念頭轉動,感覺京城這趟水,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。
他抬頭看了看天色,準備再去別處逛逛。
然而,他沒走多遠,就敏銳地感覺到,身后有兩條“尾巴”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