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緩緩道:“你這是‘寒濕毒邪內侵,痹阻經絡,損傷臟腑’。病根深了,普通的藥效果不大。”
“那……那能治嗎?”
男子急切地問,眼神里充滿了希-->>冀和……一絲隱藏得很深的緊張。
林凡看著他,忽然話鋒一轉,目光變得銳利起來,聲音也壓低了幾分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“大叔,治病需治本。你這病的‘根’,恐怕不單單在身體里吧?‘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’。有些東西沾上了,就像跗骨之蛆,甩不掉的。你袖口那點東西,還有你身上那股……特別的味道,可瞞不過懂行的人。”
男子聞,臉色驟然大變!
蠟黃的臉瞬間變得慘白,身體猛地一顫,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,霍地站了起來,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,死死地盯著林凡!
他下意識地將袖子往下拉了拉,聲音都變了調:“你……你胡說八道什么!我……我聽不懂!”
林凡平靜地看著他,眼神深邃,仿佛能看穿他內心的恐懼:“聽不懂沒關系。我只告訴你,你這毒,再不解,不出三個月,五臟衰竭,神仙難救。‘苦海無邊,回頭是岸’。現在去找能管事的人坦白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若是執迷不悟……”他搖了搖頭,沒有再說下去,但意思已經不而喻。
男子渾身發抖,指著林凡,嘴唇哆嗦著,想說什么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他眼中的驚恐最終化為了極度的慌亂,猛地轉身,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出了醫館,連放在旁邊的帽子都忘了拿,倉皇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巷口。
林凡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,眉頭緊鎖。
他知道,自己這番敲山震虎,恐怕是徹底驚動了暗處的人。
麻煩,要來了。
他走到門口,撿起那人落下的帽子,在帽檐內側,發現了一個用極細的針腳繡上去的、幾乎難以察覺的標記——一個簡化了的、如同三條扭曲水波紋的圖案。
這個圖案……林凡覺得有些眼熟,似乎在傳承記憶的某個角落見過,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具體代表什么。
他默默記下這個圖案,將帽子收好。
他知道,平靜的日子,恐怕真的要結束了。
……
就在林凡驚走那名可疑男子的幾乎同一時間,斜對面那棟居民樓三樓的黑暗房間里。
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冷冽的笑意:“果然有點門道……不僅看出了那廢物身上的毒,還敢出試探……這小子,不是愣頭青,就是有所依仗。”
另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附和道:“三爺,看來黑皮他們栽得不冤。這小子眼毒,手估計也黑。他認出‘水鬼’身上的毒,會不會……也認出咱們的來歷了?”
被稱作“三爺”的人,正是之前拿著望遠鏡觀察林凡的那道身影。
他坐在陰影中的一把舊太師椅上,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:“認出又如何?‘初生牛犢不怕虎’。他壞了我們用黑皮試探的計劃,又驚走了水鬼這條線……這筆賬,得算算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變得陰森:“不過,他既然能看出水鬼中的‘寒髓散’之毒,說不定……真對找到那‘東西’有幫助。那‘東西’性極寒,周圍必然伴有至陰之毒物守護。這小子對毒性如此敏感……”
尖銳聲音遲疑道:“三爺,您的意思是……拉他入伙?可他看起來不像會聽話的主。”
“入伙?”
三爺嗤笑一聲,“‘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’。
這種有點本事又自命清高的雛兒,用起來不順手。想辦法……‘請’他幫個忙就是了。
他不是有個病秧子妹妹嗎?‘打蛇打七寸’,明白嗎?”
“明白了,三爺!我這就去安排!”
黑暗中,陰謀的觸角,開始悄然向林凡和他最珍視的人延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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