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蕓意味深長地看著蘇楊，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內心，緩緩說道：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會形成圈子。這個圈子，水很深。在這個圈子里，有人憑借其中的門道吃飯謀生，有人卻利用它來害人，當然，也有人……只是單純地想要自保或者深入研究其中的奧秘。”說著，她指了指自己，“像我這家店，勉強算是半個圈外的信息交換點吧。真正的核心圈子，我既接觸不到，也不想去接觸。”

“那…像我這種只是好奇的，會不會有危險？”蘇楊適時地露出適當的擔憂表情，希望能從柳蕓那里得到更確切的答案。

“好奇本身并沒有什么危險。”柳蕓輕輕放下茶杯，神色變得稍稍嚴肅起來，“但如果你不小心觸動了別人的利益蛋糕，或者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，那就截然不同了。尤其是那些使用陰損手段來謀取私利的人，他們最忌諱被人窺破自己的行徑。你剛才提到的你朋友公司的情況，聽起來就有那么點這種味道。能夠布下那種局的人，心術不正，而且必然有所圖謀，他們的警覺性通常都很高。”

柳蕓的話，如同重錘一般，再次印證了蘇楊心中的猜測。

“那…如果只是想學習，或者…幫朋友化解一下，該從哪里入手？”蘇楊虛心地向柳蕓求教，眼神中滿是誠懇與期待。

“學習？”柳蕓輕笑了一聲，眼中帶著一絲無奈，“真正的核心傳承，大多都是師徒之間口耳相傳，或者家族內部秘傳，外人很難窺探一二。市面上能夠買到的相關書籍，九成九都是泛泛而談的廢話，剩下那一點真正有用的內容，若是沒有一定的基礎，你也根本看不懂，甚至可能因為理解偏差，練岔了氣，給自己帶來麻煩。”她上下打量了蘇楊一番，接著說道，“至于化解？那就更是難上加難。如果連事情的緣由都不清楚，便胡亂動手，很可能不但無法解決問題，反而會反噬自身，甚至加速事情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，導致敗亡。”

柳蕓的話，猶如一盆冷水，無情地澆在蘇楊的心頭。然而，蘇楊并沒有因此而氣餒，他深知柳蕓必定知曉更多的隱秘，只是出于某種原因，沒有和盤托出。

“就沒有…一些比較基礎，或者公認的禁忌和原則嗎？”蘇楊依舊不死心地問道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韌與執著。

柳蕓沉吟片刻，緩緩開口道：“原則嘛…倒也有幾條模糊的。比如，‘順勢而為’往往比‘逆天改命’要安全得多；‘調和’的方式通常比‘強行鎮壓’更加有效；而最忌諱的，就是‘奪人造化，損人利己’，這種行徑，據說會遭天譴的，反噬極大。”她說著，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蘇楊，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與深意。

蘇楊心中凜然，他明白對方或許是在敲打自己，提醒自己不要誤入歧途，但同時也可能是在傳授給自己一些基本原則。

“多謝柳老板指點。”蘇楊真誠地向柳蕓道謝，這一番交談，信息量巨大，讓他對這個神秘的“圈子”有了更深的認識。

“談不上指點。”柳蕓擺擺手，神色恢復了些許輕松，“只是看你順眼，多說了兩句。出了這個門，我什么也沒說過。你也最好只是‘好奇’，別深究。有些渾水，壞謾！

離開雅集齋時，蘇楊的心情愈發凝重，但同時，他的方向也清晰了不少。他終于接觸到了這個神秘“圈子”的邊緣，也得知了其中一些基本的禁忌。接下來，他需要更加小心翼翼，同時也必須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，才能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浪。而蘇明月公司的困局，無疑是他面臨的第一道真正考驗，他深知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