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道這人不是沒動作,而是暗地里給自己憋了個大的。
明令宜氣得不行,那只伸出去的手,就差點指到李昀的鼻尖上。
李昀沒有動,他感受著唇上還有舌頭上傳來的切身的痛楚,一切都這么真實,卻又讓他覺得欣喜。
即便是痛,那也是明令宜給他的,他甘之如飴。
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我不走。”李昀說。
明令宜大約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會說出這么無賴的話,氣得指著李昀的那只手都抖了抖。
“你胡說什么!”明令宜想要罵人,奈何市井臟話對她來說,終歸是有點難度的,“我現在是明瑤。”
“那你從前是誰?”李昀問。
明令宜:“……”
像是被李昀這話問住了,明令宜頓了一下。
隨后反應過來,“你都說了是從前,從前有什么意義?”
“怎么沒有意義?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這就是最大的意義!”李昀沉聲道。
明令宜:“明瑤可不是你的妻子。”
“你這是強詞奪理。”
“強詞奪理的人分明是你!李昀,你大晚上的,是腦子不夠清醒嗎?你現在這種行為,就是私闖民宅,你憑什么闖進我的院子?!”明令宜現在把人趕不走,氣得臉色漲紅。
李昀這廝簡直無恥,一點都沒有擅闖者的自覺,居然在這種時候,還能氣定神閑地將她房間里的燭火點燃。
明令宜驟然見光,眼睛都還有些不適。
就在她想要抬手擋住眼前的光時,一只大手這時候橫插了過來,先一步將有些刺眼的燭光遮擋住。
來人的衣袖間飄散出來的熟悉的味道,再一次霸道地占據了明令宜的呼吸,讓她的動作一滯。
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熟悉了。
當初李氏還沒有入住上京城時,李昀不論走到哪兒,都喜歡帶著她。似乎只有將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才覺得最安全。
李昀很忙,忙著跟當地官府的人見面,跟將領商討打仗,還要親自帶兵,明令宜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在房里等到人回來。但是,她會習慣性地在臥房里留下一盞燭火。
李昀深夜回家,動作雖然很輕,但她在外面睡得不怎么踏實,一點點小小的動靜就能讓她醒過來。
而每次從夢境中醒來,睜開眼,明令宜就總會被房間里亮著的燭火刺到眼睛,李昀就會伸手替她擋著光,然后吹滅燭火。
“你這沒有燈多不方便?”她能看見李昀身上都還穿著盔甲,顯然是才回家,都還沒梳洗。
“沒事,我看得見。”在李昀看來,這燭火讓明令宜眼睛不舒服,就應該吹滅。
現在,明令宜冷眼看著出現在自己跟前的這只手,語氣冷淡,“你點的燈,現在這么惺惺作態給誰看?”
李昀好半晌沒說話。
就在明令宜以為他沒話可說時,一道有些黯啞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,落進她的耳朵里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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