碼頭上的尸體爆發了疫情,整個慈善醫院已經被隔離,就算是想要認領尸體的苦主也得等疫情控制穩定了之后再說。
    按理說尸體才剛剛被撈上來,就算是細菌擴散都沒有他們快,醫院已經全面封禁,進進出出的都是內部人員,防護服防護面罩都特別齊全,可是醫院并沒有出具疫情證明。
    喬喬覺得這事十分的蹊蹺,那些苦主的靈魂在被打撈上來,重出于世的時候就被她和小舅舅送到了地府,在路上也問過他們兇手是誰,但是好像都說不清楚,就像是一團迷霧籠罩住了他們的這段記憶,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,據老河神所說那些人信奉的是一尊邪神,還有孩子做什么獻祭,當年他們這一群正義之士拼死救下了三個孩子,他們知道這個邪教沒有滅的徹底,所以便抹除了這些孩子們的信息,交由其他人撫養,而丁會長的死也不是什么意外,他是個好人,也是看在丁會長的面兒上,喬喬才沒有套他兒子麻袋。
    正在廊檐下坐著思考打擊罪犯從哪里開始呢,就聽見門口的鈴鐺被人搖了搖,郭得友聽見之后就趕緊去開門了,是個穿的干凈利落,天津城十分流行的套裝款式,這人他見過,祭河大典時在場的那個記者,她是來找丁卯的。
    在看見喬喬之后還有些驚訝,
    “小妹妹,你也在這里呀。”
    那天她被驅離了,所以并沒有看到喬喬和老河神說話,更沒有看到后面發生的事。
    “郭爺爺是我師爺的好友。”
    只用了一句話就詮釋了為什么她會出現在這里,長輩照顧小輩嘛,都是應該的。
    這倆人關在屋里說了什么,郭得友自然聽不到,但喬喬可以啊,無非就是那100來具尸體的事情,這個記者叫肖蘭蘭,也是個官二代,父親是秘書長,前兩天是她的訂婚宴,未婚夫叫錢子賢,訂婚當天此人并沒有出現,只有內部人員才知道這個人已經失蹤了很久,而且那對尸體里面很有可能就有他,所以肖蘭蘭想讓丁卯帶著她去醫院里面看一下,畢竟負責此事的是漕運商會,但是警局已經禁止丁卯參與此案,家里的大管家也不愿意讓他沾手這種事情,想要進去的話會有些困難。
    要說肖蘭蘭有多喜歡自己的未婚夫,這話也不盡然,更多的是想探尋真相,記者就是有這點通病,她就是想知道漕運商會為什么要拼命的遮掩這個案子,還用了疫情做借口封鎖醫院。
    結果漕運商會大少爺的名頭也不好用嘍,直接被拒之門外,就在想要強行闖入的時候,被肖蘭蘭阻止了,她已經看出來了,這里面果然有事。
    丁卯難得一次回了家,連聲質問,但是胡管家也不是個輕易妥協的,對于從小看自己長大的長輩,丁卯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,一扭臉就看到了自己父親的遺像,突然想起了薛老爺說的話,說當晚搶孩子的那個黑衣人有點跛腳,說話還老是咳嗽,他一下子就懷疑了起來,但這事只能藏在心里,轉頭吼道,
    “我爸死你不讓我查一下子死了100多號人,你也不讓我查,你讓我干什么?你讓我在這個商會干什么?混吃等死嗎?”
    “胡說!!”
    丁卯走了,他覺得漕運商會一定藏著什么秘密,醫院里那些尸體上一定存在著什么線索,到底是為什么?為什么不讓自己知道?
    抱著這樣憤恨的心情回到了義莊,進了房間之后整個人都泄了氣,躺在床上抱著個骨頭模型,就連晚飯也沒有吃。
    郭得友扒拉出幾塊羊骨頭放到了廚房,有些小擔憂的看了看二樓的窗戶,
    “這人又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林妹妹附身了唄。”這多愁善感的,也不知道抱著誰家的頭骨,難道學法醫的都這么變態嘛,會不會下一秒就操刀子啊,可怕!
    喬喬趕緊搖一搖腦袋,把腦海中的血腥畫面給搖了出去,張小官看著自家外甥女奇奇怪怪的,目露擔憂,
    “怎么了,是出什么事了嗎?”
    “沒事,就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。”
    很血腥,很暴力哦。
    “……”有什么畫面會比地獄還恐怖,張小官拒絕溝通,肯定是這個瓜娃子又抽風了,他默默的搶過了郭得友碗里的肉,別問為什么,問就是年齡小需要多吃點肉補補身體。
    郭得友打不過這個怪力娃,只能目光投向了喬喬,想了想,這個貌似也打不過,又轉向了-->>老河神,那可就更不敢了,合著這個家他是食物鏈的最低端呀。
    收拾完碗筷之后,沒忍住上了樓,聽著丁卯泄氣的話,感情還真有點像林妹妹,他沒好氣道,
    “按說我應該就是撈人拿錢,但又實在見不得一個大老爺們兒這么窩囊,這樣子我就屈尊陪你查到底吧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害怕,怕我再查下去,會發現我父親可能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,漕運商會有太多我不應該知道的秘密。”
    “不管你怕不怕,起碼你應該知道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