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而代之的是滿身臟臭,佝僂著背脊,讓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乞丐。
沈翊軒癡癡的遙望著御王府的方向,枯瘦的面容一陣扭曲。
“不該是這樣的……不該是這樣的……”
“南溪是我的,本該是我的未婚妻啊!”
原本今日該張燈結彩,風光無限迎娶美嬌娘的,應該是他!
原本讓所有人艷羨祝福,得到這十里紅妝的,也該是他啊!
“為什么……為什么會變成這樣?”
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?
對了!
是從他被姜思瑤勾引,冷落了南溪表妹開始。
定遠侯府沒落了,他的父親被判刑流放,他們侯府的爵位被剝奪,家產被充公。
他的母親無故橫死。
他們一家跟著祖母投靠柳家,卻被趕出來。
沒幾天,祖母就病怒交加,活活氣死了。
妹妹和弟弟都恨他,每日都咒罵他為什么不去死。
在祖母病死后,僅剩的嬤嬤仆從們就卷了錢財跑了。
妹妹沈h彤攀上了一個員外,跑去給人當妾。
可她帶走了沈翊武,卻把他這個哥哥拋下。
任由剛剛被閹,身體虛弱的沈翊軒一個人孤零零留在破屋中自生自滅。
沈翊軒差一點就活活餓死了。
可最后撐著一口氣,挺了過來。
他起先還要擺少爺的譜,擺哥哥的譜,找上沈h彤,勒令她必須養他這個哥哥。
結果被員外家的家丁亂棍打了出來。
去柳家求助,柳家卻在柳尚書癱瘓后,早已搬走,人去樓空。
最后走投無路之下,沈翊軒只好放下他侯府世子的架子,到處乞討。
一日日的吃剩菜餿飯,穿得衣不蔽體,慢慢就變成了這副落魄乞丐模樣。
可沈翊軒卻總覺得,一切就像是一場夢。
只要等夢醒了,他依舊還是尊貴的定遠侯府世子。
姜南溪依舊是他的未婚妻,對他死心塌地、癡心一片。
而蕭墨宸,他不過是個再也站不起來的殘廢。
連同他的母親,都是被祖母趕出定遠侯府的喪家之犬。
根本就無法與自己相提并論。
可這些時日,到處的張燈結彩,人人傳頌的攝政王與南溪縣主的佳偶天成、天作之合。
卻如一記悶棍敲在沈翊軒腦袋上,讓他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。
他徹底的失去了他的未婚妻姜南溪。
不,他不止失去了南溪。
還失去了財富、家世、地位、親人,以及他身為男性的尊嚴。
他這輩子,完了!
而這一切,都要怪姜思瑤!
都是姜思瑤這賤人,讓他失去了一切,落得如今這般田地。
偏偏那個賤人還紅杏出墻,勾搭上了太子,成為太子側妃。
哪怕如今太子死了,她依舊能過得錦衣玉食。
而自己卻落魄至此。
憑什么?憑什么?!
沈翊軒眼中的痛苦絕望,逐漸被徹骨的仇恨所取代。
他的視線從御王府移開,逐漸轉向了另一個方向,眼里翻騰著陰鷙惡意的火焰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