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御王……御王與恭王向來交好,你想想,若是你囚禁安樂郡主,又鞭打她的消息傳出去,御王會如何看你?”
歐陽萱喘著粗氣,又死死咬住牙關,才將洶涌的殺意忍下來。
安樂郡主其實也被歐陽萱眼中的暴虐嚇了一跳。
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臉上,怎么會出現這般猙獰可怕的表情?
不,這外甥女豈止是神情可怖?
她的所作所為,更是無法無天。
安樂郡主不知道姜南溪到底如何得罪了歐陽萱。
可就為了對付姜南溪。
歐陽萱竟然直接讓手下欺騙和關押自己一個堂堂郡主兼長輩。
這是完全不將倫理王法放在眼里啊!
如此下去,總有一日,這丫頭定然會闖下無法挽回的大禍。
但此刻,安樂郡主卻只覺得背脊發寒,半刻都不想再這里多待。
無論是因為蕭墨宸的囑托,還是與凌元歌的淵源。
她都不能容許姜南溪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歐陽萱害了。
“南溪,過來!”
想通了這些,安樂郡主不想再在這長公主府糾纏,朝姜南溪招了招手。
姜南溪立刻便來到了她身邊,壓低聲音道:“郡主,謝謝你!”
安樂郡主眼神一軟。
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媳,比起歐陽萱這個外甥女,簡直不要太省心。
但只一瞬,她便立刻神色一凜冷冷道:“既然這百花宴不歡迎本郡主,那我們離開便是!南溪,你是本郡主帶來的,現在就隨本郡主一起回去吧!”
“是……”
“不行!”歐陽萱怒吼,“你可以走,但姜南溪這賤人,絕對不能走!”
安樂郡主大怒,正要說話。
卻被姜南溪攔住。
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誠惶誠恐或驚慌害怕。
唇角反倒掛著悠然的笑:“敢問郡主,我為何不能走?”
歐陽萱目光陰毒地看著她:“你這賤人水性楊花,放蕩無恥,明明都與御王訂婚了,卻還勾搭本郡主府中的男寵,還將人從我長公主府將男寵偷運出去。于情于理、于公于私,本郡主又豈能饒你!”
“什么?南溪縣主在長公主府中偷人?她瘋了?”
“這也不足為奇,南溪縣主從前就有放蕩名聲,聽說她前年就曾在酒宴上當著大梁質子的面寬衣解帶,簡直丟盡我西楚的顏面。如今在長公主府勾搭宣華郡主的男寵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!”
“唉,這就難怪宣華郡主如此生氣了。”
“南溪縣主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,都已經與御王訂婚,竟還敢紅杏出墻,就不怕御王暴怒殺了她?”
“莫非,是嫌棄御王殘廢了,滿足不了她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七嘴八舌的議論聲,伴隨著淫邪的嘲弄,傳入姜南溪耳中。
但她卻依舊笑的優雅從容。
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惱慌張:“哦?郡主說我勾搭了你的男寵,那請問,我勾搭的是郡主的哪位男寵?”
歐陽萱:“自然是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急急沖下來的狄虬狠狠拽了一下。
狄虬:“郡主,明理書院的學子都在此,謝斯辰被您囚禁折辱之事,萬萬不可被人知曉啊!”
強迫一個本該錢途錦繡的舉子當男寵禁臠。
此事若是不宣之于眾,便只是尋常的權勢傾軋。
可若是讓全天下都知道長公主府會做出這等無法無天之事。
那勢必會引起所有文人學子的反彈。
到那時,恐怕連皇上和太后也彈壓不住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