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太陽西斜,暮色漸沉,長公主府卻還沒有主動結束百花宴的意思。
不少家規森嚴的官家小姐都忍不住提出告辭。
明理書院的學子也需回去繼續溫書備考。
可偏偏,歐陽萱卻死拖著百花宴不肯結束,也不讓任何人離開。
慢慢地,百花宴上的賓客都感覺到不安,開始騷動起來。
歐陽萱暴躁地想要殺光所有人。
“孟歡那廢物還沒消息傳來?姜南溪呢!你們那么多人找那賤人一個,竟然到現在都沒抓到?”
狄虬臉色慘白,好半晌才道:“沒有,孟女史至今不知蹤影。”
“南溪縣主在廢棄倉庫救走謝斯辰,又殺了……屬下堂弟四人后,就消失的無影無蹤,如今恐怕已經和那謝斯辰逃出長公主府了!”
“廢物!廢物!廢物!!本郡主養你們有什么用!”
歐陽萱簡直要瘋了。
她狠狠踹翻了眼前所有的東西,鞭子一下下發泄般抽在狄虬等人身上。
狄虬強忍著疼痛,挨下了鞭子,一聲不吭。
到最后卻還是忍無可忍道:“郡主,屬下早就說過,這個謝斯辰不能留,那南溪縣主會來參加百花宴,其實就是奔著謝斯辰來的。”
歐陽萱喘著氣,怒喝道:“你在教本郡主做事?”
“屬下不敢!”狄虬連忙匍匐在地,“可留下了謝斯辰便罷了,郡主千不該萬不該,聽信孟女史的話,非要讓侍衛找到南溪縣主后,先凌辱她,再將她送到大梁質子的床上。”
“郡主,您曾親身體驗過那南溪縣主有多奸滑,就該知道,越是做的多,就越是會被她有可乘之機。”
“屬下的堂弟,屬下很清楚,以他的武功,原本絕不該讓南溪縣主逃掉的。可就因為孟女史那異想天開,公報私仇的計劃,才讓南溪縣主有了可乘之機,屬下的堂弟就那么憋屈地死在了她手中,謝斯辰也被她趁亂救走了!”
“屬下沒有管教好手底下侍衛,沒能抓捕南溪縣主,屬下甘愿領罰,可郡主,若不是孟女史多此一舉,給侍衛們下那等荒唐的命令,如今南溪縣主早已躺在大梁質子的床上,被百花宴的所有賓客抓奸在床,身敗名裂,再也不可能翻身了!”
歐陽萱猙獰地舉起鞭子,又狠狠地放下。
“孟歡呢?去把那個廢物給本郡主帶過來!”
狄虬見歐陽萱聽進去了她的話,微微松了口氣。
連忙又繼續道:“郡主,繼續將百花宴的客人強留在長公主府中畢竟不是辦法,而且至今還抓不住南溪縣主,說不定她早已逃出府了。為今之計,只有……”
“郡主,不……不好了!”
然而,狄虬的話還沒說完。就見婢女慌慌張張跑進來:“大梁質子不肯再留在府中,已……已經走了!”
“什么?”歐陽萱雙目圓睜,“區區一個質子,沒有本郡主的命令,他怎么敢走?你們這群廢物就沒把他攔下來?”
婢女因為恐懼而帶著哭腔:“可質子身邊有武功極厲害的高手,我們……我們根本就攔不住啊!”
“啊啊啊啊!廢物廢物廢物!”
李昊天走了。
姜南溪到現在都還沒蹤影。
就連原本是她掌中之物的謝斯辰也被姜南溪救走了。
這就代表,此次的百花宴,她輸的一敗涂地。
“郡主,你快看!”
歐陽萱正恨的發瘋,突然,身邊傳來婢女的驚呼聲。
“是……是南溪縣主,她……她……”
歐陽萱猛地轉身,朝下方看去。
就見整個長公主府侍衛翻天覆地,遍尋不著的姜南溪,竟然施施然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