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運骰子的裁決,如同在沸騰的油鍋里潑入冷水,短暫震懾了那些貪婪的意念。星光工坊外圍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寂靜與狼藉。
潘學斌魂體黯淡,幾乎虛脫,被李小龍和林正英一左一右攙扶著。強行調和萬法、鑄造規則骰子,幾乎耗盡了他的本源。七芒星印記也變得晦暗不明,需要時間恢復。
“潘師傅!你點啊?頂唔頂得住啊?”吳孟達焦急地湊過來,手里還拿著不知從哪摸出來的靈魂手帕,想給潘學斌擦汗(如果靈魂有汗的話)。
陳百祥則對著外面空蕩蕩的虛空得意洋洋:“哼!睇到未!惹我哋星光工坊?食屎啦你!”
高進收起那枚光芒同樣黯淡了不少的金色籌碼,走到潘學斌面前,眼神復雜,最終化作一聲輕嘆:“潘生,佩服。呢一手‘萬法歸流’,我高進服咗。以后有咩關于概率嘅問題,隨時可以揾我。”這位賭神,算是正式認可了潘學斌和星光工坊。
廖啟智則抱著那個已經平靜下來的手提箱,走到潘學斌面前,深深鞠躬,哽咽道:“潘師傅……多謝你……保住咗我同‘小源’……”他似乎給那概率奇物起了個名字。
潘學斌勉強笑了笑,聲音虛弱:“大家冇事就好……工坊保得住就好……”
秦沛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規劃“概率之源”的開發利用方案,拉著曹達華在一旁嘀嘀咕咕:“曹博士!你話如果我哋用‘小源’來搞個‘幸運大抽獎’,系唔系可以吸引好多靈魂過來消費?或者開發‘概率保險’,包你心想事成……”
曹達華一邊記錄著潘學斌身上殘余的法則數據,一邊敷衍地點頭:“理論上可行……但要注意概率坍縮嘅副作用……”
然而,就在眾人以為危機徹底解除,準備收拾殘局之時——
異變,毫無征兆地再次爆發!
這一次,并非來自外部,而是源于工坊內部,源于那個剛剛平靜下來的概率奇物“小源”!
或許是因為潘學斌之前強行調和萬法時,吸收了太多雜亂狂暴的意念和法則碎片,這些力量雖然被暫時統合鑄造了命運骰子,但其殘留的“毒素”與“混亂因子”,卻如同跗骨之蛆,悄然侵蝕了與潘學斌靈魂緊密相連的“小源”!
只見廖啟智懷中的手提箱突然劇烈震動起來,箱蓋猛地彈開!內部不再是純凈的概率之光,而是涌現出狂暴的、色彩斑斕的、如同油污般粘稠的能量流!
“小源!你點啊?”廖啟智驚慌失措。
那粘稠的能量流如同擁有生命,瞬間掙脫了廖啟智的懷抱,沖天而起,在工坊上空凝聚成一團不斷翻滾、膨脹的混沌云團!云團中,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、扭曲的情感投影、混亂的法則線條瘋狂閃爍、碰撞、湮滅!
“唔好!概率奇物被污染!進入‘混沌暴走’狀態!”曹達華尖叫著,手中的探測器再次發出刺耳警報,指針瘋狂亂轉,“概率場極度不穩定!即將引發大規模現實扭曲!”
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,那混沌云團猛地收縮,然后如同超新星般爆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