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小滿指尖在石桌上劃出七道痕跡:“分七路——
第一路:鎖魂陣組。我、婉-->>兒、鬼面,潛入煉魂壇地下三層,用純陽內力和回魂草解封魂晶,鎮壓母蟲。鬼面,你熟悉幽冥閣的機關,負責破解血池周圍的‘萬蠱窟’。
第二路:血河冰封組。海澤、無沉,帶玄水宗弟子和伏魔羅漢,在寅時前用‘冰封千里’凍住血河陣眼,阻止精血流入血池。無沉大師,你的菩提陣負責凈化陣眼魔氣。
第三路:外圍牽制組。邱云、狂劫,率大荒狼騎和蠻荒勇士,在谷外沖擊萬蠱陣,吸引趙狂的主力。狂劫,你的圖騰戰斧能劈開蠱蟲潮,邱云的獸魂變負責斬殺高階教徒。
第四路:破邪弩組。藍玫、安白歌,在煉魂壇西側的‘望月崖’架設破邪弩,用沉銀箭頭打斷血河陣的‘引魂柱’。安白歌的煙雨傘負責掩護,別讓血煞堂的弓箭手發現。
第五路:救治組。林不辨、藥王谷幸存弟子,在密道內建立臨時醫帳,用歸墟花粉救治中毒的同門。記住,看到脖子上有黑蠱的,先扎‘清心穴’!
第六路:內奸清理組。疤臉統領、影衛營,清查谷內被控制的弟子,尤其是清云長老身邊的人——錢通肯定留了后手。
第七路:機動支援組。安不浪,你帶永安門的‘醉八仙’,哪里吃緊去哪里支援。你的破邪酒能解蠱毒,記得給無沉大師留一壺,別全喝了!”
“放心!”安不浪拍著酒桶,酒氣熏得燭火搖晃,“誰要是敢搶老子的酒,先問問我的醉拳答不答應!”
鬼面突然遞來一枚影衛令牌:“這是幽冥閣的‘萬蠱令’,能暫時屏蔽蠱蟲感知。蘇兄,鎖魂陣內有‘噬魂母蟲’的伴生蠱,靠近時捏碎令牌,能保你們半個時辰安全。”
蘇小滿接過令牌,指尖觸到面具下的溫度——鬼面的手在微微顫抖,似乎藏著什么秘密。但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,他握緊令牌,環視眾人:“三日后辰時,煉魂壇頂見。若我沒回來……”
“少廢話!”狂劫扛起圖騰戰斧,斧刃映出燭火,“你要是敢死在里面,俺就把你的純陽劍融了,給部落孩子做彈弓!”
無沉的菩提葉飄到蘇小滿掌心:“佛光護持,萬邪不侵。蘇施主,等你帶魂晶出來,貧僧請你喝靈隱寺的‘禪茶’。”
邱云的獸魂令牌拍在他肩上:“大荒的狼騎,等你一起踏平血煞堂總壇。”
子時三刻,靜心苑的密道再次開啟。蘇小滿、林婉兒、鬼面三人身影融入夜色,朝著煉魂壇的方向潛行。
蘇小滿的純陽劍在掌心泛著微光,照亮腳下的血紋石磚——這些石磚下埋著被吸干精血的弟子骸骨,每走一步,都能聽到隱約的冤魂哭嚎。
“前面是‘萬蠱窟’。”鬼面突然停步,青銅面具貼近墻壁,“里面有‘噬心蠱母’,能感知生魂,必須用‘萬蠱令’屏蔽氣息。”他捏碎令牌,黑色霧氣籠罩三人,周圍的蠱蟲嘶鳴果然漸漸平息。
林婉兒的銀針突然刺入蘇小滿后腰:“別動!有‘血煞飛針’!”她指尖一挑,一枚淬毒的黑針被挑飛,釘在遠處的石柱上,冒出黑色毒煙——是錢通安排的暗哨!
鬼面的短刃無聲飛出,暗哨的慘叫被他用布團捂住,尸體悄無聲息倒下。他摘下暗哨的青銅面具,露出一張年輕的臉——竟是藥王谷失蹤的弟子劉師兄!
“他被控制了。”林婉兒的銀針探入劉師兄頸側,黑蠱蠕動著鉆出,“錢通果然在谷內安插了內奸……”
蘇小滿望著煉魂壇頂層的血色光柱,那里正是血河陣的核心。他握緊純陽劍,鬼面的短刃、林婉兒的銀針同時就緒——
“還有兩個時辰。”他低聲道,“該讓血煞堂知道,七大宗門的天驕聚在一起,會是什么下場。”
夜色中,三道身影如鬼魅般掠過血紋石磚,朝著那座吞噬生魂的煉魂壇,發起了最后的潛行。而靜心苑外,大荒狼騎的馬蹄聲、蠻荒部落的牛角號、玄水宗的冰箭破空聲……已在藥王谷的晨霧中,匯成決戰的序曲。
三日后辰時,煉魂壇頂,母蟲孵化之刻,便是七大宗門天驕聯手破局之時。
這場仗,他們必須贏。
望月鎮的“醉仙樓”二樓,十九張桌子拼成一張長案,案上的油燈映著一張張年輕而凝重的臉。窗外,血煞堂的暗探正裝作食客飲酒,卻不知樓內已齊聚七大宗門最頂尖的天驕——
“血煞堂勾結幽冥閣,在藥王谷布下‘聚魂陣’,要用七大宗門的生魂喂養‘噬魂母蟲’。”路禮軒將一卷密信推到案中,信紙是用噬魂獸皮鞣制的,血色字跡在燈下泛著幽光,“這是我從京城疫毒區找到的,上面說三日后子時,母蟲孵化,屆時江湖再無寧日。”
永安門的安不浪一掌拍在桌上,酒葫蘆里的“破邪酒”濺出金色酒花:“媽的!這群雜碎連藥王谷都敢動!老子的醒魂酒還等著清云長老品鑒呢!”他身旁的安白歌收起煙雨傘,傘骨上的雨燕圖案泛著紅光——那是剛從隕星窟帶出的“聚魂陣圖紙”,此刻正散著刺骨的寒意。
佛門無沉的菩提葉在掌心旋轉,葉片上浮現出古月寺的慘狀:“血煞堂用活人血祭催動邪術,老衲在古月寺超度了七十二名冤魂,他們的魂魄都指向藥王谷煉魂壇。”他看向蠻荒部落的狂劫,“狂劫施主,你部落的‘圖騰戰斧’能劈開血煞魔氣,此行需你相助。”
狂劫的圖騰戰斧重重砸在地板上,震得木樓搖晃:“俺的人被血煞堂殺了七個!這仇必須報!不過俺們部落的‘祈愿樹’說了,要去藥王谷,得帶上‘歸墟星辰砂’——藍玫丫頭,你上次說借俺的星辰砂,啥時候給?”
煉器宗的藍玫正擦拭著剛出爐的“破邪弩箭”,箭簇泛著星辰砂的藍光:“早就給你備好了!不過你的戰斧得借俺用用,俺要在斧刃上刻‘星紋破邪陣’,劈蠱蟲更利索!”她身旁的海澤收起水鏡,鏡中映著藥王谷被污染的護山大陣:“玄水宗的‘冰封千里’能凍住血河陣,但需要七大宗門的信物共鳴——蘇兄,你的純陽劍,裴師兄的冷月劍,都得借我一用。”
元陽劍宗的裴先洲將冷月劍拍在案上,劍穗無風自動:“借劍可以,但到了藥王谷,俺要和蘇小滿切磋一場!上次‘三鋒映日月’,他那招‘流云引月’分明是讓著俺!”
“切磋個屁!”張天之的烈陽劍突然出鞘寸許,金光與冷月劍的寒氣碰撞,“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?血煞堂的左護法帶著噬魂獸在鎮外徘徊,咱們得趕緊定計!”
蘇小滿一直沉默地看著密信,此刻突然抬頭,鬢邊的白發在燈光下泛著銀光:“三日后子時孵化,我們必須在明日午時前抵達藥王谷。現在分三路——”
“等等!”大荒王朝的邱云突然按住案上的密信,他的獸皮甲還沾著草原的血漬,“俺的狼騎還在北境防線,若俺走了,血煞堂的‘萬蠱陣’一旦啟動,大荒三千里百姓都會遭殃!”
“俺們部落也一樣!”狂劫的戰斧再次砸地,“血煞堂的人說,只要俺不去藥王谷,就放過俺的族人……”
氣氛驟然凝固。路禮軒的折扇輕輕敲擊桌面:“邱兄,狂劫兄,你們可知血煞堂的‘聚魂陣’一旦完成,天下再無凈土?大荒的狼騎、蠻荒的部落,能擋得住萬蠱噬心嗎?”他展開折扇,扇面上畫著七大宗門的地圖,“這不是某一個宗門的事,是整個江湖的事。今日我們若退縮,明日血煞堂的屠刀,就會架在每個百姓的脖子上!”
無沉的菩提葉突然綻放金光,照亮了每個人的臉:“阿彌陀佛。舍小家為大家,方為俠者。老衲的鎮魔塔尚未修復,若母蟲破殼,靈隱寺第一個遭殃,但老衲依舊來了——因為這里有十九柄劍,十九顆守護江湖的心。”
“說得好!”安不浪突然舉杯,酒液在杯中凝成太極圖案,“俺永安門的‘醉八仙’,從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!邱兄,你的狼騎俺幫你守!俺的‘破邪酒’能解萬蠱毒,北境防線交給俺!”
“俺也留下!”藍玫將星辰砂遞給狂劫,“俺的‘破邪弩’能遠程支援北境,你們去藥王谷,俺和安不浪守防線!”
邱云看著案上的十九張臉,突然單膝跪地,獸魂令牌舉過頭頂:“蘇兄!請帶俺的狼騎令牌去藥王谷!若俺們回不來,告訴大荒的百姓,俺邱云,死得其所!”
狂劫也將狼牙項鏈拍在案上:“這是俺部落的‘勇士之證’,帶著它,就當俺狂劫也在藥王谷!若母蟲孵化,俺第一個劈了它!”
蘇小滿扶起兩人,指尖凝聚純陽內力,在案上劃出七道劍痕:“不必留!要走一起走!北境防線、部落安危,我們一起守!”他指向窗外的血煞堂暗探,“現在,先讓這些雜碎知道,七大宗門的天驕,不是好惹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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