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蘇小滿在迷霧森林與血煞堂傀儡廝殺時,江湖各地的年輕翹楚們也陷入了各自的死局。血煞堂的陰謀如同一張巨大的黑網,將七大宗門的天驕盡數籠罩,每個人都在為生存與信念,進行著殊死搏斗。
劍冢坪的三百六十座劍碑在月色下泛著青光,本該沉寂的碑林此刻卻傳來陣陣嘶吼——血煞堂用邪術喚醒了埋在劍冢下的“劍奴”!這些戰死弟子的尸體被魔氣侵蝕,雙目赤紅,手中長劍沾染著黑血,正瘋狂攻擊守陵弟子。
張天之的烈陽劍斬碎最后一具劍奴,劍鋒卻被尸血腐蝕出細密的紋路。他看著滿地的師弟尸體,赤紅劍氣不受控制地爆發:“錢通!我要你碎尸萬段!”
三天前,錢通以“交流劍法”為名潛入元陽劍宗,在劍冢的“養劍池”中下了“蝕骨毒”。如今毒發,劍奴暴走,宗門精銳死傷過半,連閉關的執法長老都被尸潮圍困在藏經閣。
“大師兄!藏經閣快守不住了!”裴先洲的聲音帶著喘息,他的冷月劍被十數具劍奴纏住,幽藍劍氣搖搖欲墜。
張天之怒吼著沖向藏經閣,烈陽劍化作數十丈長的火焰巨龍,將沿途的劍奴焚為灰燼。當他看到執法長老倒在血泊中,胸口插著半截熟悉的藥王谷銀針時,瞳孔驟縮——那是錢通的獨門暗器!
“啊——!”
火焰巨龍沖天而起,整個劍冢坪陷入一片火海。張天之抱著執法長老的尸體,鬢角竟生出幾縷白發:“錢通!藥王谷!我元陽劍宗與你們不死不休!”
江南酒會的“醉仙居”里,安不浪的酒葫蘆滾落在地,里面的“醒魂酒”灑了一地。他看著滿地七竅流血的武林人士,醉眼惺忪卻眼神銳利:“笑面虎!你往酒里加了什么?”
酒窖深處,一個滿臉堆笑的胖子拍著巴掌走出,手中把玩著一個黑色瓷瓶:“安兄果然好眼力!這‘化功散’加了‘噬魂花粉’,喝了的人會變成聽話的毒尸,正好給血煞堂當炮灰。”他正是幽冥閣叛徒“笑面虎”,此刻身后跟著十數具眼神空洞的毒尸,其中竟有永安門的三位長老!
“你找死!”安不浪的醉拳突然變得凌厲,每一拳都帶著淡金酒氣,“永安門的‘醉八步’,可不是只會喝酒!”
毒尸被酒氣震得連連后退,笑面虎卻陰惻惻地笑:“你的‘醒魂酒’能解化功散,卻解不了噬魂花粉。安兄,你看你身后……”
安不浪猛地回頭,只見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掐向脖頸——他方才為了解毒,喝了半葫蘆被污染的醒魂酒!
“媽的……”安不浪咬破舌尖,劇痛讓他暫時奪回控制權。他抓起地上的酒葫蘆,將剩下的醒魂酒一飲而盡,周身爆發出璀璨的金光:“永安門秘術——‘酒神附體’!今日便用你的骨頭,下酒!”
靈隱寺的鎮魔塔頂,無沉的袈裟被魔氣撕裂,嘴角溢出鮮血。塔下,一頭身高十丈的“噬心妖王”正口吐黑蓮,無數冤魂從蓮中飛出,纏繞著寺中的僧侶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無沉雙手合十,佛光在他周身凝聚成金鐘,“妖王施主,你本是西域高僧,為何墮入魔道?”
噬心妖王發出刺耳的狂笑:“高僧?當年血煞堂殺我滿門時,佛門在哪?!今日我便毀了你這偽善之地!”他揮手間,黑蓮化作鎖鏈,將金鐘勒出裂痕。
三日前,妖王用“血祭”破開鎮魔塔,放出了被鎮壓三百年的“萬魔窟”。寺中弟子死傷慘重,方丈為了保護《大藏經》,燃盡畢生修為化作佛光屏障,如今已是油盡燈枯。
“方丈!”無沉目眥欲裂,禪杖突然爆發出萬丈金光,“佛門弟子,豈懼犧牲!今日便用老衲的血肉,為蒼生贖罪!”他縱身躍下塔頂,禪杖直指妖王眉心,佛光與魔氣碰撞的瞬間,整個鎮魔塔轟然倒塌!
北境黑風崖,狂劫的狼牙棒砸碎最后一具煉尸衛的頭顱,卻被對方的邪甲震得虎口開裂。崖下,蠻荒部落的帳篷燃起熊熊大火,血煞堂的教徒正用鎖鏈捆綁部落的老弱婦孺。
“放開他們!”狂劫怒吼著沖向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血煞堂堂主,拳頭上青筋暴起。
堂主冷笑一聲,邪甲突然張開血盆大口,噴出一股黑血:“蠻荒蠻子,你的蠻力對‘噬魂邪甲’沒用!這甲是用你部落孩童的心臟煉制的,每一拳都在打你自己人!”
狂劫如遭雷擊,拳頭停在半空。他看著邪甲上反射出的部落孩童面容,眼中的怒火漸漸被絕望取代——三天前他外出狩獵,回來時部落已被血洗,幸存的孩童被制成了邪甲的養料!
“啊啊啊——!”
狂劫突然爆發,周身泛起血色光芒,竟是燃燒生命換取力量:“我殺了你!”他的拳頭無視邪甲防御,硬生生砸進堂主的胸膛,連同邪甲和心臟一起捏碎!
邪甲破碎的瞬間,無數孩童的冤魂從碎片中飛出,在陽光下化作點點金光。狂劫抱著一具小小的骸骨,跪在地上,淚水混合著血水滾落:“對不起……阿爸沒能保護好你們……”
萬火窟第七層,藍玫的星辰破邪爐正在劇烈震顫。爐外,十數具煉尸衛手持“蝕骨矛”瘋狂攻擊,爐身的星辰砂光芒越來越暗淡——她正在用歸墟星辰砂重鑄誅邪劍鞘,只差最后一步!
“藍玫師妹!頂不住了!”墨塵長老的聲音帶著喘息,他的左臂已被蝕骨矛腐蝕得只剩白骨,卻仍用身體護住焚天爐,“血煞堂的人太多了!你快帶著劍鞘走!”
三天前,血煞堂突襲煉器宗,用“化靈散”污染了萬火窟的地火,許多弟子因無法操控火焰被活活燒死。藍玫為了重鑄誅邪劍鞘,獨自守在第七層,墨塵長老帶著殘余弟子在外圍抵抗,如今已是強弩之末。
“師父!要走一起走!”藍玫將星辰砂全部倒入爐中,爐身爆發出璀璨的金光,“煉器宗的‘星紋淬火術’,今日便讓他們嘗嘗!”她縱身躍入焚天爐,與星辰破邪爐融為一體,誅邪劍鞘的光芒穿透萬火窟,將整座山峰照得如同白晝!
煉尸衛在金光中慘叫著消融,藍玫抱著重鑄的劍鞘從爐中走出,青絲已變成白發,卻笑得燦爛:“師父,我們贏了……”
當蘇小滿終于踏入藥王谷時,收到了各宗門的傳訊蠱——元陽劍宗劍冢失守,永安門長老變毒尸,佛門鎮魔塔倒塌,蠻荒部落血流成河,煉器宗萬火窟幾乎被夷為平地……
血煞堂的陰謀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,將整個江湖拖入地獄。蘇小滿握緊手中的純陽劍,看著林婉兒頸側的金線印記,突然明白了玄塵長老密信的最后一句:“江湖將亂,唯有七子同心,方能破局。”
“七子……”蘇小滿喃喃自語,腦海中閃過跨宗門交流時的十九張年輕面孔,“張天之、裴先洲、海澤、安不浪、無沉、狂劫、藍玫……我們七大宗門的天驕,必須聯手!”
林婉兒遞給他一枚傳訊玉:“這是清云長老留下的‘七宗聯絡玉’,能同時聯系七大宗門。蘇兄,我們現在就發出召集令!”
蘇小滿接過玉符,指尖的純陽火點燃符篆。光芒沖天而起,穿透藥王谷的護山大陣,朝著七大宗門的方向飛去——
“血煞堂亂我江湖,殺我同門,七宗天驕何在?三日之后,煉魂壇前,共誅邪祟!”
傳訊玉的光芒在夜空中劃出七道流光,如同北斗七星,照亮了風雨飄搖的江湖。蘇小滿知道,這場戰斗才剛剛開始,但只要七大宗門的天驕能并肩作戰,終有撥云見日的一天。
煉魂壇的血河陣已隱隱發光,噬魂母蟲的嘶吼響徹山谷。蘇小滿握緊純陽劍,身后,林婉兒、石災、影衛營成員的身影堅定如山——
“為了宗門!為了江湖!為了那些逝去的伙伴!殺!”
劍光與血河碰撞,金光與魔氣交織,藥王谷的夜空被染成一片赤紅。屬于七大宗門天驕的決戰,終于拉開序幕。
當蘇小滿在藥王谷鏖戰血煞堂時,江湖各地的危機已如星火燎原。大荒草原的廝殺、隕星窟的機關、古月寺的血祭,七大宗門的天驕們在各自的戰場,面臨著血煞堂布下的致命陷阱——
“放箭!”
黑風部的牛角號響徹草原,數千支淬毒的骨箭如同黑云般壓向邱云的小隊。邱云將大荒王朝的“鎮國令牌”插在地上,令牌上的猛虎浮雕突然活了過來,化作一道金色光盾,擋住箭雨。他看著前方雙眼赤紅的叛亂部落戰士,怒吼道:“烏勒老酋長!你我世代交好,為何突然叛亂?!”
部落陣中,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被兩名黑袍人架著,脖頸處蠕動著黑色蠱蟲——正是黑風部酋長烏勒。他喉嚨里發出嗬嗬聲,手中骨杖指向邱云:“殺……殺了他……血煞堂……給我們永生……”
邱云瞳-->>孔驟縮:“噬心蠱!是血煞堂的邪術!”他腰間彎刀出鞘,刀身刻滿大荒符文,“黑風部的勇士們!你們的酋長被控制了!醒過來!”
然而,叛亂戰士如同沒有靈魂的傀儡,舉著石斧沖向光盾。邱云身后的二十名大荒衛兵已戰死過半,僅剩的幾人渾身浴血,卻仍用身體護住糧草——這是送往北境防線的救命糧,若被劫,防線必破!
“大荒秘術·獸魂變!”
邱云怒吼著撕開衣襟,胸口的猛虎圖騰爆發出耀眼金光。他的身形暴漲至三丈,皮膚覆蓋金色獸毛,雙掌化作虎爪,正是大荒王朝的禁術!
“嗷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