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改寫?”洛清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她想起傳統派的“滅識大陣”,如果大陣能釋放特定頻率的能量場,豈不是能批量抹除修士的記憶,甚至覆蓋成“新盟是邪魔”的錯誤認知?“我們的研究,會不會反而給了傳統派‘武器化’的思路?”
司徒玄夜收起干擾器,黑色令牌泛著微弱的藍光:“聯邦數據庫里有類似的‘精神干預武器’記錄,原理和我們發現的‘靈氣信息結構’高度吻合——傳統派的‘滅識大陣’,大概率就是利用這個原理,只是他們用的是上古陣法,我們用的是科技與修真結合的方法。”
程明沉默著,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的靈光紋路——斷裂的紋路像一道傷疤,提醒著他這項研究的雙面性:既是應對“滅識大陣”的關鍵(找到防御方法),也可能成為新的認知武器(被濫用抹除記憶)。他突然想起《文明真相白皮書》里的困境——知識與力量,永遠伴隨著被濫用的風險。
“繼續研究,但要加兩道限制。”程明的聲音打破凝重,“第一,所有實驗數據加密,僅限核心團隊查看,防止泄露;第二,重點研究‘防御機制’——如何用血脈靈光或陣法加固靈氣信息結構,抵抗外部能量場干擾,而不是如何‘抹除或改寫’。”
林硯揉了揉太陽穴,剛才被抹除的“晚飯記憶”沒有恢復的跡象:“這種被‘奪走’記憶的感覺,比受傷還難受——好像自己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挖走了。”
他的話讓研究室里的眾人更加清醒。屏幕上的靈光紋路仍在閃爍,那些細密的節點與紋路,既是記憶的載體,也是個體認知的根基。程明知道,他們現在面對的,不再是“燭龍”那樣的物質毀滅武器,而是能摧毀文明根基的“認知武器”——一旦記憶與知識能被隨意篡改,整個修真界的歷史、信念、傳承,都將變得脆弱不堪。
靈脈成像儀的光束漸漸暗下,石壁上的腦部輪廓隨之消失,只留下屏幕上未關閉的靈光紋路圖。程明看著圖中的螺旋節點,突然握緊了拳頭——傳統派想靠“滅識”摧毀他們的抵抗意志,可他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,因為他們守護的,不僅是文明的存續,還有每個個體“記住真相”的權利。
研究室的石門緩緩關閉,將外界的靈脈波動隔絕在外。里面的燈光徹夜未熄,光束下,一場關于“記憶與認知”的攻防戰,已悄然拉開序幕。而遠處的傳統派據點里,古老的“滅識大陣”陣眼,正泛著不祥的暗紅光暈,等待著被激活的那一刻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