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無關。”

廣場上瞬間響起騷動。玄真子長老快步上前，指著投影中

“三百年前無相天劫”

的標記：“那三百年前無相宗修士屠戮凡人，當年就遭天劫，這不是報應是什么？”

程明調出無相天劫的詳細數據，投影上浮現出當年的星圖與靈潮記錄：“無相天劫發生在當年靈潮峰值日，星球正處于‘近靈點’（修真星與靈脈源的最近距離），靈脈能量劇烈噴發。而無相宗作惡是在天劫前三年，若真是報應，為何等三年？更巧的是，同期東州、南州也發生了小規模靈脈爆發，只是沒形成天劫

——

這不是針對作惡，是宇宙規律的正常顯現。”

他頓了頓，調出一份更具沖擊力的記錄：“玄真子長老，您二十年前渡劫時，是否曾因‘誤殺同門’而自責，認為是天道懲罰？”

玄真子渾身一震，臉色發白：“你……

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我們查了當年的記錄。”

投影切換到二十年前的天劫數據，“您渡劫那日，恰好是靈潮峰值的第三天，星球處于近日點附近，同期西州有三座靈脈礦同時噴發。而您誤殺同門是在渡劫前五年，若天道真要懲罰，為何等五年？您能渡劫成功，是因為您修為足夠、準備充分，而非天道寬恕。”

玄真子呆立在原地，手中的桃木劍

“哐當”

掉在地上，他喃喃自語：“原來……

原來我渡劫不是因為破戒？那我這些年的懺悔……”

廣場上的騷動漸漸變成沉默。有中年修士調出自己的渡劫記錄，對照投影上的公轉與靈潮數據，突然苦笑：“我當年以為是偷練禁術遭天譴，原來那天本就是靈脈活躍期……”；有年輕修士指著投影中

“作惡事件與天劫無關”

的柱狀圖，對身邊的同伴說：“大師兄，我們之前拒絕用靈脈炮，是不是錯了？”

程明看著眼前的場景，聲音溫和卻堅定：“我不是要否定‘天道’，而是要告訴大家

——

所謂天道，從不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，而是宇宙規律的集合：星球公轉有軌跡，靈潮起伏有周期，天劫不過是這些規律疊加時，靈脈能量過剩的自然爆發。它不會因修士善惡而改變，卻能被我們觀察、分析、利用

——

比如掌握靈潮周期，我們能提前加固防御；了解公轉節點，我們能預判天劫風險，比焚香祈福更能保護自己和宗門。”

他抬手指向廣場外的新盟士兵

——

基因戰士正協助修士修復靈脈陣，外骨骼小隊在搬運靈晶，丹師堂的人在為受傷修士療傷：“聯邦的凈化彈不會因‘天道庇佑’而停下，能守護我們的，不是對天劫的恐懼，是對規律的認知，是彼此的團結。所謂道心，不該是對虛無審判的盲從，該是對文明存續的堅守！”

話音落下的瞬間，廣場上空的全息投影突然變換

——

千年天劫的紅色光點、公轉軌道的靈脈線、靈潮曲線交織在一起，最終匯成一行大字：“規律可知，文明可守”。天道碑上的

“善惡終有報”，在投影光線下顯得格外黯淡。

玄真子長老緩緩跪下，對著天道碑磕了三個頭，然后起身走到程明面前，雙手抱拳：“程先生所，如撥云見日。玄真子愿率玄天劍宗弟子，摒棄舊念，隨新盟共抗聯邦，探索規律，守護這方天地！”

廣場上的修士們紛紛效仿，有的收起了焚香的爐具，有的主動走向外骨骼士兵，詢問靈脈炮的使用方法。有老修士伸手觸摸投影中的靈潮曲線，指尖微微顫抖：“活了一輩子，才知道天道不是神，是我們能看懂的規律……”

而在玄天劍宗的高空，一架微型聯邦探測器正悄然懸浮，將廣場上的一切傳回聯邦艦隊。司徒玄夜看著屏幕中

“天道信仰崩塌”

的場景，手指輕輕敲擊控制臺，眼中閃過一絲陰鷙：“程明，你不僅毀了他們的武器，還毀了他們的信仰……

不過，信仰崩塌后，留下的真空，我或許能好好利用。”

分形之城的戰略推演中心里，蘇清瑤看著探測器傳回的信號，眉頭微蹙：“司徒玄夜在盯著我們的信仰革新，會不會搞什么小動作？”

程明搖頭，目光落在廣場上漸漸散去的修士身影上：“信仰崩塌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沒有新的方向。我們已經給了他們新的方向

——

探索規律，守護文明。司徒玄夜想利用真空，那我們就用更堅實的認知和團結，填滿它。”

夕陽西下，玄天劍宗的天道碑仍矗立在廣場上，卻再無焚香祈福的身影。全息投影的余輝中，修士們與新盟士兵并肩修復陣紋，靈脈炮的炮管在夕陽下泛著金光

——

舊的信仰體系開始崩塌，新的認知正在崛起，而這份基于規律與團結的新力量，將成為對抗聯邦終極之戰的最堅實精神支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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