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佳銘從輪椅上跌了下來,膝蓋上血流一片。
傅z寒一槍打在了他膝蓋上,疼得他骨頭劇痛,腦袋像是被人撬開一樣。
還沒等他緩過氣來,傅z寒又一槍,打在了他另外一個膝蓋上。
傅佳銘由單膝跪地,變成了雙膝跪地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。
傅佳銘很怕傅z寒會再開第三槍,那個時候,就真的是要他的命了。
他顧不上疼痛,連忙抬起頭對傅z寒說:“都是柳家的錯,是柳家阻止你娶沈未,他們說柳素素懷了你的孩子,讓我幫著柳素素嫁到傅家,我對沈未沒有半點惡意,我只是想讓傅家留個后代。再說了,不是你讓柳素素懷孕的嗎?辜負沈未,是你自己的選擇啊,跟我沒關系,你別沖動啊。”
傅佳銘是真的怕了,傅z寒越來越瘋批,什么事都做得出來。
傅z寒捏著槍的手,微微顫抖,下顎繃緊:“槍里還剩下最后一顆子彈。”
“別,別殺我,我知道錯了,我再也不干涉你的生活了。我現在滾,馬上滾……”傅佳銘嚇得發抖,他眼淚婆娑的朝早已嚇得躲在門后瑟瑟發抖的護工說。
“快,快來把我推走,我給你五萬塊。”剛才他坐輪椅進來,只是為了尋求同情,告訴傅z寒,他受傷了。
沒想到,這下真的要坐輪椅了。
護工雖然害怕,但五萬塊錢實在太多了,是她一年的工資。
冒險總能賺到更多的金錢。
眼前的這個男人并不想殺她,她過去,應該沒事吧?
護工斗膽沖出來,身體戰戰兢兢,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將傅佳銘從地上攙扶起來,放在輪椅上坐著,也不管他有沒有坐好,推著輪椅,飛快的跑了。
傅佳銘這種閑雜人等離開,傅z寒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,赤紅的雙眸染上了一層霧氣,心臟驟痛,他腳步虛浮的走到沙發邊,卸了力一般坐在沙發上。
傅佳銘說的對,是他辜負了沈未,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。
一切錯,都在他……
鼻息之間飄來淡淡的梔子花香味。
傅z寒悠悠轉頭,看到沙發上那個抱枕,抱枕是白色的,上面印著沈未的照片。
她黑發亮眼,唇紅齒白,膚白如雪。
抱枕上面的她,笑得是那么燦爛。
跟他談戀愛的時候,她喜歡坐在客廳,抱著抱枕邊看電視邊等他回來。
好多次,他一回來,就看到她窩在沙發里,懷里抱著這個印著她自己照片的抱枕,呆呆的看著電視。
直到聽到他回來的動靜,轉頭看到他的那一秒,她發呆的表情立馬就消失不見,露出比陽光才燦爛的笑容。
雀躍的朝他跑來,替他解領帶,替他脫掉沾滿風塵的外套,喋喋不休的分享著她今天的開心事。
她本來是想把他的照片印在抱枕上的,她說,如此,她抱著抱枕的時候,就像是抱著他。
可他沒同意,覺得那樣太傻了。
她最后只能印上了自己的照片。
可是,分手之后,她臨走,都沒有帶走這個她最喜歡的抱枕。
她是對他有多絕望,多灰心,才什么都不帶走的?
她不想保留關于他的半點紀念。
他傷她傷得到底有多深?
傅z寒將抱枕拿過來,抱在懷里,嗅著抱枕上屬于她的味道。
那淡淡的梔子花香,侵入整個肺腑,彌漫在血液各個角落,思念如潮水將他淹沒。
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是痛的。
可是,這個抱枕,是沈未留在這個世上,最后一絲溫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