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點把這件棘手的事情解決掉,對皇帝而,未嘗不是一件解脫的好事。
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李大將軍身上,語氣更加真誠了幾分:
“大將軍不僅是我大夏的棟梁支柱,戍邊衛國,功勛卓著。
更是一位善于管教子女的好父親啊,這一點,實在令朕……感慨萬千。”
皇帝的思緒不由得飄遠,想到了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。
早夭的太子空有勇猛卻無謀略,行事魯莽,最終早早喪命,令他白發人送黑發人。
老三文才武功皆平平,卻心思活絡。
老六倒是戰場上的一把好手,頗有他年輕時的風范。
偏偏母族勢力單薄,在朝中毫無根基,步履維艱。
反觀李云鶴,庶長子在北境軍中也是屢立奇功,能獨當一面。
嫡長女李朔瑤更是文武雙全,英氣逼人。
就連那個庶出的次女,外間也傳聞是知書達理、性情溫婉。
兩相對比之下,皇帝心中竟真真切切地,對李將軍生出了幾分難以喻的羨慕。
他的話也因此帶上了幾分罕見的真情實感:
“朕在養育子女這方面,的確需要向大將軍多多學習啊。”
李云鶴聽聞此,心頭猛地一跳,急忙再次撩袍跪下,額頭幾乎要觸碰到冰涼的金磚:
“陛下重了!臣惶恐!臣如何擔得起陛下如此贊譽?
陛下教誨皇子,乃是為國培育儲君。
臣不過是教導子女安身立命之本,豈敢與陛下相提并論!”
他聲音沉穩,但后背卻微微滲出了一層薄汗,天子的“羨慕”有時并非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