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夫人一聽,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。
南街的那個酒樓,雖說生意一般,可面積大,價值不菲。
更何況,即便閨女下跪之事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了,但京城平日里趣事多,說不定三兩天大家就把他們家這件事忘了。
但若是把酒樓給慕家,只要看到這酒樓,旁人說不定就會想到今日季家的丟人事,所以這酒樓是斷斷不能給慕家的。
季五沒有想到蘇錦汐的胃口這么大,居然還想要他們家的大酒樓。
“蘇錦汐,你家世低微心卻不小,也不怕撐死!
我季家的東西是你能肖想的嗎?你想都不要想!
我已經向你賠禮道歉了,還想要我們季家的東西,別癡心妄想了。”
蘇錦汐笑了笑,“那好呀,你們走吧,我不要了!”
季五就知道蘇錦汐是外強內干的,現在知道怕了,她眼睛一亮,拉著季夫人說道:
“娘,咱們走吧,她自己說她不要了。”
季夫人恨不得將這閨女塞回肚子里,再生下來重新教導一番。
現在京城中所有的貴夫人都站在這里,若是此刻她們食就這么走了,那么明天他們季家的名聲就毀了。
更何況,現在的蘇錦汐早已不是以前的蘇錦汐了。
不僅深受慕家寵愛,身后有藍家撐腰,更有貴妃娘娘護著。
她在宮里刁難蘇錦汐,那就是不給貴妃娘娘面子。
刁難了蘇錦汐還不賠償,就算蘇錦汐同意,貴妃娘娘也不會同意。
到時候,等待他們家的,怕是比交出酒樓更重的懲罰。
季夫人見閨女連這點道理都看不透,只覺得平日里白疼她、白教導了,冷聲命令道:“你給我閉嘴。”
季五雖然不高興,但見季夫人動了氣,也不敢再說話。
季夫人這才笑著對蘇錦汐說道:“慕少夫人,那酒樓最多也值八千兩銀子。你看這樣如何?我給你一萬兩銀子,今天這件事就算過了。”
蘇錦汐可沒忘記,夫君曾告訴過她,當初他們離開京城時,讓青木準備了兩千兩銀票,結果被季家搶走了。
也就是說,除去之前的兩千兩,如今這一萬兩里,相當于只多了八千兩。
更何況這一年過去,兩千兩銀子怎么也要利滾利翻一番,這么一算,這一萬兩實際只剩五六千兩,根本買不到那么大一個酒樓。
“季夫人,那個酒樓位置不錯,而且地方大,你若是愿意八千兩賣,我愿意出九千兩。至于今天的賠償,咱們可以另算。”
季夫人抿了抿嘴角,知道蘇錦汐是覺得價錢低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又慢慢吐出來,笑著說道:“那慕少夫人覺得一萬二千兩如何?”
“聽說季夫人的酒樓雖然平日里不怎么賺錢,但每逢考試,從年前到十二月,再到年后的五月,都賓朋滿座、川流不息。恐怕這半年就能賺幾千兩銀子了。”
季夫人咬了咬牙,最終說道:“一萬五千兩。慕少夫人若是覺得可行,咱們就這么定;若是不同意,那就算了。”
蘇錦汐也不想把人刺激了,到手的銀子沒了,笑了笑說道:“既然季夫人如此有誠意,那我怎么能不知好歹?就按夫人說的辦。”
季夫人冷著一張臉說道:“等稍后我會讓人將銀票送過去,告辭。”
說完,她甩了袖子就離開。
一萬五千兩銀子,怎么不撐死她!
不過她倒要看看,這一萬五千兩銀子,蘇錦汐能不能吃得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