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鐵石山的號角聲就刺破了晨霧,這不是平日里的操練號,而是三短兩長的“總動員令”,每一聲都像重錘,敲在每個鐵石山人的心上。不到半個時辰,核心營地的議事堂已被各部門負責人擠滿,他們手里攥著連夜統計的名冊和賬本,眼神里雖有疲憊,卻透著一股緊繃的亢奮。
“從今日起,鐵石山護民府正式轉型為戰時體制,統一歸屬‘復國軍’指揮。”趙羅坐在主位上,面前攤著一份《戰時動員令》,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,“我任復國軍大都督,總攬軍政要務;趙虎任總參謀部總長,負責全軍作戰部署;趙誠任情報部總長,統籌內外情報;其余各司,按戰時需求重組,核心原則只有一個,一切為了戰爭,一切服務前線!”
話音落下,各部門負責人立刻起身領命。原本的“工造司”被拆分為“軍械局”和“工務局”:軍械局由李鐵匠牽頭,專職負責武器、danyao生產;工務局由老王統領,全力趕筑防御工事、升級水力工坊。“農政司”加設“糧秣處”,由趙遠叔兼任處長,統一調度全山糧食收割、儲存與分配。連之前負責教化的“講習所”,都臨時增設了“戰時培訓班”,由陳秀才授課,教新兵識文斷字、學習戰場紀律。
體制轉型的命令剛傳下,鐵石山的“戰爭機器”就立刻轟鳴起來。
軍械局的工坊里,燈火徹夜不息。水力鍛錘的“哐當”聲、鉆孔機的“吱吱”聲、金屬碰撞的“叮當”聲,交織成一曲緊張的生產樂章。李鐵匠光著膀子,手里拿著小錘,親自指導工匠們校準buqiang槍管的膛線——原本每日30支的“元年式”buqiang產量,被提升到50支,工匠們分成兩班,歇人不歇機器。新搭建的無煙火藥工坊里,玄機子帶著化工組的人,嚴格按流程攪拌酸液、硝化棉花,雖然依舊危險,卻沒人退縮,因為他們知道,每多生產一斤無煙火藥,前線的士兵就多一分勝算。
“加快速度!這批槍管必須在三日內完工,前線等著用!”李鐵匠的嗓子已經沙啞,卻依舊穿梭在各個工位間,額頭上的汗水滴在熾熱的槍管上,瞬間蒸發成白煙。旁邊的年輕學徒們,雖然手上磨出了水泡,卻咬著牙堅持,沒人喊累,他們的父兄多在戰兵隊,造好槍,就是給親人最好的保護。
征兵點前,更是排起了長龍。復國軍的征兵令一出,15歲以上、50歲以下的男丁紛紛報名,不僅有元從子弟、新附流民,還有不少之前在難民營里的百姓。“我要參軍!我爹去年被韃子殺了,我要報仇!”一個十六歲的少年,身高剛到buqiang的一半,卻倔強地舉著拳頭,非要報名;旁邊的中年漢子,之前是前明的屯戶,手里攥著一把生銹的鋤頭:“府主,我雖沒打過仗,可我有力氣,能扛槍,能挖工事,帶上我吧!”
趙虎親自在征兵點把關,他沒有因為人多就放寬標準,而是嚴格按“體能、視力、反應速度”篩選,同時承諾:“只要入選,優先配發新槍,家人由糧秣處優先配給糧食!若不幸陣亡,家人由復國軍終身供養!”短短一日,就有1200名青壯通過篩選,加上原有1500名戰兵,復國軍的戰兵規模一舉突破2700人,接近3000人的目標。
除了男丁,婦女們也主動組建了“輔助隊”。她們有的在醫療營學習包扎、照顧傷員,有的在糧秣處幫忙舂米、搬運糧食,還有的跟著工務局,給筑工事的民夫送水、送飯。“男人們在前線打仗,咱們不能閑著!”一個中年婦人,手里提著剛烙好的餅,笑著對身邊的姐妹說,“多送一張餅,他們就多一分力氣打韃子!”甚至連講習所的孩子們,都組成了“少年通信隊”,負責在各營地間傳遞消息,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山道上,格外認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