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盈盈連攻十幾招,劍都沒噴到他,越發氣急敗壞,哼的一聲,直接把劍扔在了地上,白了岳不群一眼,氣沖沖轉身回房去了。
岳不群搖了搖頭,暗暗嘆了口氣,來到閨房的時候,任盈盈已經坐在床上抽噎,不停擦眼淚,傷心不已,我見猶憐。
岳不群緩緩走過去,對面坐下來,任盈盈又把身子轉了過去,一不發,只是哽咽。
岳不群見狀,從身后將她抱住:“這些年一直在閉關修煉,參悟大道,所以才沒來看你,以后我就住在這兒陪你好不好?”
此話一出,任盈盈仿佛觸電一般,心中煩悶頓時散去大半,有些不愿相信。
“你……你沒有騙我?”
她終于回過頭來,緊皺著秀眉,低語道。
“我騙你做什么?”岳不群說著,手指替她擦拭了臉頰上的淚花,憐愛地將她攬在懷里。
任盈盈也緊緊抱著他:“你說的都是真的,你以后真的留在這里陪我?”
“當然!”岳不群點點頭,“我什么時候騙過你?”
任盈盈臉上的愁云頓時一掃而空,擠出一絲欣喜的笑容,煞是動人,但很快又是一暗:“你留在這里陪我,華山派怎么辦?”
“有美人相伴,還要江山做什么?”
“噗!”任盈盈一聽,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嬌哼道,“男人的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。”
呃……
岳不群默然。
他只想說,對對對,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。
任盈盈見他不說話,也不敢再強硬下去,神色恢復柔和。
“我知道,華山派是你們夫妻的心血,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,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。我爹死了,我已經無依無靠,就只有你一個能說話的人了。你這么多年都不來看我,我還以為……還以為……”
“還以為我不要你了,是嗎?”
“嗯!”任盈盈靦腆而又幽怨地點了點頭。
“傻丫頭,你這么溫柔漂亮,我怎么舍得丟下你呢!”
岳不群哄了半天,才把她哄得心花怒放。
岳不群又詢問教內的情況。
任盈盈表示道:“一切都好,教眾這些年都循規蹈矩,沒有惹是生非。為非作歹的,均已按教規處決,也沒有正派弟子再主動找神教的麻煩。”
“嗯!”岳不群抿嘴一笑,“看來,你這小丫頭還是挺能干的。”
任盈盈雖然被夸得心花怒放,卻也有自知之明:“你也不用哄我開心,我知道,神教弟子只是懼怕你找他們的麻煩罷了。”
岳不群笑而不語。
“我聽說華山派被朝廷敕封為大明國教,你也做了大明的國師!”
說著,任盈盈臉上抹出一絲欣喜和得意,仿佛是一件無上光榮之事。
從古至今,有哪個江湖門派能得到朝廷如此的禮遇?
就連當年盛極一時的武當派,也未曾有這等榮耀。
華山派成了國教,以后誰還敢去找華山派的麻煩?
岳不群看著任盈盈欣喜的模樣,笑道:“虛名罷了,我要這虛名何用?”
任盈盈一聽,眉頭凝了起來:“朝廷敕封,夫君反倒不高興嗎?”
岳不群道:“無所謂高不高興,之所以接受朝廷敕封,只是不愿與朝廷為敵,徒增殺戮!”
任盈盈眸光微動,只覺岳不群一下子就偉岸了起來。
沒想到,曾經何等在乎名聲的君子劍岳不群,如今對名利已如此淡薄,胸懷如此之廣闊,倏然間,一股仰慕之情油然而生。
岳不群道:“盈盈,這三年,你的功力倒是增進了不少,用不了多久便可窺探先天境,開心么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