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岳夫人捍衛華山派的尊嚴,并沒有什么錯。”
寧中則聽到這里,心里寬慰了不少。
任盈盈話鋒一轉:“但曲靈煙也沒錯!”
寧中則神色不禁一詫:“她還沒錯?”
顯然不相信,任盈盈也是這么想,難道魔教中人,心里全然沒有尊卑秩序,人倫道德么?
任盈盈道:“愛一個人乃是天性,半點不由人。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
更何況,岳掌門英俊瀟灑,超然物外。哪個女子見了,能不動心?
錯就錯在,他們是師徒。”
寧中則道:“任大小姐,難道對此一點都不生氣嗎?”
任盈盈道:“我自然生氣,可生氣有什么用。一個人若鐵了心要做一件他不認為有錯的事,誰又能阻止呢!更何況,他是岳不群。
岳夫人與他夫妻多年,難道還不了解他嗎?”
寧中則自嘲一笑。
了解?
以前她自認為很了解丈夫,現在她才知道是自己自以為是。
她其實一點兒都不了解。
岳不群待人待物與以前風格迥異,完全無法捉摸,就像一個謎一樣。
對自己更是忽遠忽近,若即若離,熟悉而又陌生,仿佛隨時都會離開自己。
可這些,她只能默默藏在心里,無人傾訴。
見任盈盈詢問,寧中則便如實吐露心聲,道:“師兄是個正大光明,胸懷大志,明辨是非的道德君子。
他性格沉穩持重,心中有一股凜然正氣,令人敬仰。
他心系華山,一直都在為光復華山而努力拼搏,與我更是相敬如賓,以禮相待。
可不知什么時候,他就像是變了個人。自從功力大增之后,行事便越發怪異。于世俗禮法,江湖規矩,全不放在心上,特立獨行,我行我素,蠻橫霸道。
有時,甚至感覺有些正邪不分,善惡不辨,令人難以琢磨。
這些,任大小姐想必也能感受到。我現在也不知道,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。我害怕!”
聽著寧中則這番苦水,任盈盈也感同身受,道:“你怕什么?”
寧中則道:“我害怕師兄有一天離我而去,害怕他將華山帶上邪路,陷入萬劫不復之地。”
任盈盈道:“華山如今興旺發達,實力以遠遠蓋過少林武當,岳夫人又什么好擔心的?您會不會太多慮了,我相信他。
其實,他心里最愛的人,還是夫人這個原配發妻,您難道就一點感受不到嗎?岳夫人難道連自己的丈夫都不信任嗎?”
寧中則道:“我沒有不信任他。”
任盈盈暗暗好笑,道:“你要是當真信任他,就不會這般說了。”
寧中則反駁道:“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任意枉為,與逆徒茍合,敗壞華山門風,惹天下人恥笑嗎?”
“事情尚未發生,夫人為何這般篤定,他會這么做?”
任盈盈的話,讓寧中則一時啞口。
沒想到這小丫頭對丈夫這般信任,不由心生愧疚。
任盈盈見她不語,說道:“其實夫人大可不必擔心,相公他能力通神,所做之事并非我們所能理解。
作為女人,只要他待我們好,就足夠了。天塌下來,也有相公為咱們撐起,咱們何必庸人自擾,自尋煩惱。”
雖然任盈盈性格孤傲、要強,可那是迫不得已,沒有依靠,什么事都要只能靠自己。
現在有了依靠,有了肩膀,她只想做個女人,做個溫柔賢惠的嬌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