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英鶚嘴角抽了抽,頗覺顏面掃地,但很快又恢復自然。
“論武功,湯某自然是及不上岳掌門。然而若論明辨是非善惡之心,湯某還是有的,可某些人就未必了。
從庇護劉正風、曲洋,再到收留魔教妖女曲非煙、梅莊四友,再到磨腳圣姑。
什么妖魔鬼怪都能拜入華山門下,華山派真可謂算得上是人才濟濟了。這便是定逸師太眼里的正人君子么?還是說,衡山派也早已和魔教同流合污。”
“放屁!”定逸師太勃然變色,一張臉憋得通紅,“姓湯的,你身為一派掌門,就是這么給人扣帽子的,我看你和左冷禪也沒什么兩樣,都是一丘之貉,就指揮耍陰謀估計,搬弄是非,唯恐天下不亂嗎?”
湯英鶚呵呵一笑,聲色俱厲道:“若非如此,師太為何處處維護一個大魔頭?倘若岳不群沒有和東方不敗勾結,何以收留那么多魔教之人?湯某愚昧,還請定逸師太給在場的英雄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華山派這些年收留魔教教眾之事,武林中盡人皆知。
起初,群雄心里也極為詫異和不解,尤其是收留魔教第二號大魔頭圣姑任盈盈。
有的懷疑,岳不群看上了任盈盈,已經被這小妖女迷了雙眼。
有的懷疑,岳不群有更大的圖謀,所以勾結了東方不敗。
各門各派均憤憤難平,想高舉正義的旗幟,聲討華山,可又擔心步了左冷禪的后塵,就得不償失了。
沒辦法,岳不群太可怕。
左冷禪是怎么死的,群雄都看的門兒清。
那已經不是一個人了。
所以,華山派收容魔教之中,都成了江湖禁忌,都沒人敢談論,生怕一個不小心,就變成下一個左冷禪了。
可群雄費解的是,三年來,華山派并未有任何動作,從岳不群到弟子,乃至任盈盈等魔教教徒,都在一門心思地修煉。
華山派的行為,近乎詭異,令人無從琢磨,沒人知道岳不群究竟想做什么。
不過對群雄而,只要華山派不針對自己,他們也沒必要杞人憂天,自尋煩惱。
岳不群是否圖謀武林霸主的位置,更應擔心的人不是他們,而是少林和武當,天塌了有個頭高的頂著。
倘若少林和武當被華山和魔教覆滅,他們也只能認命。
現在,聽湯英鶚才子提起華山派收容魔教之人一事,群雄心中都是一動,臉色僵硬起來。
面對質問的定逸師太,心里也是一頓。
她目光掃視了一眼群雄后,正色道:“我佛門也常規勸作惡之人放下屠刀,導人向善,岳師兄深明大義,寬宏大量,不愿造殺業,收留幾個魔教弟子,又有何不可?”
雖說得辭義正,卻有些底氣不足。
說實話,定逸師太也曾懷疑過岳不群勾結魔教,有更大的野心。
但轉念一想,倘若當真勾結魔教,又怎會這般明目張膽,以岳不群的精明,還不至于這般愚蠢。
更何況,他早已超然物外,又怎會貪戀所謂的權勢?
想到這些,定逸師太心中疑慮方打消,選擇相信岳不群。
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待,也不是她能左右,她只是看不慣湯英鶚這副小人嘴臉,比左冷禪還要陰險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