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都知道,左冷禪一心合并五岳劍派,并非出于公心,無非想稱霸武林。
不過湯英鶚的這番說辭,倒也義正辭,頗有一定道理。
不知道的人還以為,左冷禪當真大公無私,一心為了武林著想。
岳不群冷笑一聲:“湯師弟不遠千里來此,岳某原以為能有什么高論,不想卻出此出粗鄙之語。”
湯英鶚不由一愕:“岳師兄何出此?在下說得不對么?”
岳不群道:“左掌門究竟是為五岳劍派著想,還是為了一己之私,稱霸武林,江湖人盡皆知。
若是他當真胸懷天下,一心為武林著想,岳某自是舉雙手贊成,鼎力相助。
然而,左掌門能力有限,野心倒是不小。可惜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。
他想將嵩山派發揚光大,無可厚非。卻不該以犧牲別派的傳承為代價。
岳某忝掌華山門戶,卻不敢欺師滅祖,將華山門戶喪于我手。
湯師弟請回吧,請你回去告訴左冷禪,讓他趁早打消這個念頭,否則早晚自取其禍!”
對岳不群來說,左冷禪和作死沒區別。
已經饒恕過他一次,但絕不會再饒恕第二次,哪怕和嵩山派從此結怨。
聽岳不群說得如此堅決,毫無轉圜余地,更是絲毫不把左冷禪放在眼里,湯英鶚一股怒火從腳底竄到頭頂。
沒有想到,岳不群夫婦是如此油鹽不進。
看來不除掉這個偽君子,想做成此事,怕是渺茫了。
不過他知道也不群武藝高強,十個自己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。
而且湯英鶚此來是帶著十足的信心,以為岳不群一定會同意并派,所以沒有帶任何高手,除了他之外,就是幾個二代弟子。
現在翻臉,無異于找死。
湯英鶚只能強壓心頭之氣,說道:“想不到岳師兄君子劍三個字名震江湖,卻是這般自私自利,全不為武林著想,可真是令人心寒。
既然岳師兄如此堅決,在下也無話可說,只好如實回復左師兄。
不過,在下還是要提醒岳師兄一句,倘若日后華山有難,岳師兄便獨自承擔吧!”
“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,嵩山派滅了,我華山派也安然無恙。”岳不群這次也沒給湯英鶚什么好臉色。
凡事都有個限度,一味忍讓,別人只會覺得你軟弱無能好欺負,得寸進尺。
“你……”
湯英鶚氣急,冷哼一聲,說了聲告辭,一甩袍袖,悻悻離去。
說實話,嵩山派現在是徹底黔驢技窮了,能使的招數都使了,可岳不群就是油鹽不進,湯英鶚也無計可施。
看著湯英鶚憤然離去的背影,任盈盈心里也表示疑惑。
以岳不群現在的修為,別說左冷禪,只怕東方不敗在他面前,也如同螻蟻般渺小。
既然嵩山派一心想并派,他大可不順坡下驢,坐上五岳派掌門的寶座。
對他來說,這太輕而易舉了。
可他對此無動于衷,難道對權力當真沒有一點興趣么?
寧中則一拍扶手,憤憤道:“這個左冷禪,實在可恨,早知他還不死心,當初師兄就不該留他性命,免得他現在上躥下跳。”
說到這里,忽然皺起眉頭,狐疑道:“才過了短短數月,他為何又舊事重提?難不成他又修煉了什么武功,以為可以和師兄匹敵?”
以前,寧中則忌憚嵩山派的實力,可是現在,她壓根沒放心上。
在她眼里,左冷禪不過一個跳梁小丑,師兄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