論奢靡享樂，還得看人家老歐洲，阿美莉卡多少欠缺點兒底蘊。

人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玩法，不僅有技術有層次，還能馴化大眾，讓他們接受并將之捧為一國之文化精髓，比如紅磨坊、瘋馬秀。

比起華爾街只知聚眾開趴的暴發戶們，層次不知高到哪里。

不過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兒，劇團那些發展到后面，也和模特圈兒也差不多。

凡是那些上升渠道狹窄，資源控制在少數人手里，俊男美女集中的圈子，最終都會變成同樣的市場。

林克帶著格蕾絲出去搜集物資，終于能單獨出門，兩個人都表現得很興奮。

結果連闖幾個空門，里面啥都沒有，早就被人搜索過了！

實際上，每天幾百人到處搜索，這個小鎮很快就會被搜刮干凈。

距離美術館近的房屋顯然都被搜索過了。

兩個人鉆進一個房子里烤火，想辦法，和隨便聊天。

又繼續格蕾絲那個關于劇團內幕的話題。

林克也老老實實的說，“我也算……曾經也算有錢人吧，各種秀也都看過，盡管沒你們老英倫搞的那么藝術。我們辦派對，雇傭公關女郎活躍氣氛，模特骨肉皮都來，甚至好萊塢明星價格合適也來，這都是社交的一部分。”

“因為太素的派對沒吸引力，也沒區分度，真正的社交都是一起跳水。”

“不可能！我和我的朋友關系就很好，我們的社交活動喝茶逛街泡吧，根本就沒你說的那些！”格蕾絲不服氣的爭辯說。

“呵，你說的那些是無效……應該說是無關利益的社交。”

林克想想，舉了個例子。

“我認識一個市長候選人，他從小就志向遠大，一路走來履歷完美無缺，不嗑藥不出軌，道德上完美無缺。因為形象良好，朋友眾多，很多人支持他。”

“可問題是，他就是得不到那些有錢人的青睞！他很缺錢，普通人的那點兒捐款杯水車薪。可盡管很多大金主對他表示支持，但卻沒一個人真正下場，為他砸下大筆資金。”

“直到被人點醒，他去了一家豪華夜總會，叫了十個支女，一路狂歡到天明，出門時故意被媒體拍到，結果你猜怎么著？”

“第二天，不僅沒在版面上看到任何關于他夜店狂歡的新聞，還收到大筆捐款……后來他發現，只要不拒絕參加有錢人的社交活動，證明自己，錢就會越來越多。”

“他那時候才明白游戲的真正玩兒法。”

“后來他在半公開場合發表過很多物化、貶低女性的論，可據我所知他是個很好的人，他和妻子相敬如賓，對女同事平等真誠，而且從沒有過騷擾女性的記錄。”

“可為什么他要那么說呢？”

“因為他必須要給自己留下一可被攻擊的弱點。相比起那些反猶、恐同、種族歧視、nazi等話題，物化女性反而是最輕的。”

“呵~”呵了半天，格蕾絲也不知該如何繼續。

因為過去的經歷，她最恨的就是物化女性，可以說是自發的女權主義者。

但她同時又被林克說的內容吸引，仇恨情緒在不知不覺中降低。

她承認自己把世界想簡單了。

畢竟都過去兩年，該宰的都宰了，不該宰的也殺了不少……恨意也不剩下多少。她們報復起來完全失去底線，有些成員僅因為當初沒給她角色，就找上門去把選角的人全殺了，這已經超出復仇的范疇。

沒力量時人人可欺，有力量就去欺辱別人，其實不是正義。

小團體從自發覺醒的女權組織變成鯊手黑澀會，格蕾絲意識到不對，于是推動組織解散。

接下來就是末世了。

――現在的世界雖然不夠美好，但該死的平等！

――男人干的重體力活兒女人也干，女人縫衣做飯男人也懂。就連出賣身體，也是男女皆可，交易自愿。

――無論男女，都在平等的享受著磨難。

世界沒有因此美好，格蕾絲覺得不該這樣，卻又挑不出毛病。

除了倫敦的老爺們又雙燮褐冢盟行┦盅魍猓孟褚裁皇裁床凰承牡摹w約鶴約夯ǎ約赫業降氖澄鎰約撼裕耆植蛔瘧鶉恕

她最終沒去找那些人的麻煩，而是跟著移民隊離開。

講這個時，完全不像在說笑話，巴掌大的臉在寒風中笑得凜冽。對格蕾絲而，暴風雪和野外的狼群才可怕，倫敦的那些老爺狗都不如。他們還能坐在那個位置，不是因為有能力，而是因為舊時代的延續。

但也做不了太久。

車隊是一個小社會，流蜚語特別的多，各種消息滿天飛。

格蕾絲說這個時，林克感到震驚，“是嗎？我怎么什么都沒聽說？我還以為是天太冷，大家都不愛說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