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沉默下來,耳朵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,發現陽光黯淡,黑夜正在降臨,時間才走到下午四點。
寂靜之中,蘇利亞的那一聲聲牽動肺腑的咳嗽,顯得分外刺耳。
“也許我可以幫你想想……”林克話剛說一半,就聽見有人敲門。“請問這里是林醫生家嗎?6隊的成員腳凍壞了,他半個腳掉了下來,有人讓我到這里找醫生幫忙!”
林克站起來,“走吧,我就是醫生。”
林醫生第一次上崗,自信滿滿的仿佛執掌手術刀幾十年。
……
過道的嘈雜聲將幾人吵醒,一睜眼,就看見盤滿冰花的窗戶透進明亮的光。
光線穿過冰凌,折射出邊緣五彩的光華。
“風好像停了?”蘇利亞敏感的說,她的肺就是寒風感應器,外面刮多大風她就咳嗽的多厲害。
“蘇你不咳了,你的病好了!”珍妮連忙公布自己的發現,只要不涉及布倫特,她也可以是個可愛的少女。
而且三口人生活在一起這么久,不可能沒有感情。
布倫特欣喜的圍著蘇利亞轉圈兒,他想試試蘇的額頭,又像面對珍貴的瓷器一樣不敢碰觸,只是一連串的追問,“是真的嗎?你現在感覺怎么樣?有沒有哪里不舒服。”
“沒有,真的不咳了,我感覺哪里都好。”蘇利亞按著胸口,舒服得有些不可思議,忽然轉頭看向林克。
但林克自顧自的收拾著烘干的衣服,見蘇利亞看過來,還點頭微笑,深藏身與名。
他昨晚忙到后半夜,遇到的第一個病人就是腳掌被凍掉的傷員!
但因為途中拖得太久,手邊又缺少設備和藥品,腳掌接上后發現血液并不流通,腳掌正在快速壞死。按正常處理,這時候應該宣布手術失敗并建議患者截肢。
但接下來是漫長的遷徙之旅,腳廢了意味著只能留下。
而患者是整個家庭的支柱,他變成殘疾意味著整個家庭都要遭受滅頂之災。
危急時刻,林克決定試試自己的“辦法”――他將融入細微靈力的五毫升白酒注射進患者腿部動脈。
利用白酒的標記作用成功接管了患者腿部的部分血液,強制進行對壞死的腳掌進行血液循環,最終成功挽救那只腳!
雖然患者還是跟不上移民隊伍,但他可以留下養傷,有家人照顧,等傷好了之后再加入下一批移民隊伍。
人沒殘疾就有希望。
林克治好腳這件事,瞬間傳遍整個移民團體。
現在不是災難剛發生時,現在已經是第三年了。大家都聽說過無數次耳朵、手指、腳掌被凍掉的消息,但被治好的消息寥寥無幾。
耳朵和手指還好,據說只要及時含進嘴里保溫,還是有很大可能被接回去的。
但腳掌就徹底沒戲。
倫敦街頭有很多小腿下面光禿禿的殘疾人,假腳甚至成了一門生意。但現在居然被治好了?患者據說已經能感覺到疼痛!
大家便都知道隊伍來了位醫術高超的醫生!
于是有更多的患者找上門來。林克還以為都是這幾天的病人呢,還想這才剛入冬啊,病人怎么會這么多?大概是好日子過多了,忘了上個冬天的殘酷?
等接診后才發現,大部分都是慢性病,這些病需要長期治療。
在當下的環境下,無解……
這些人帶動的其他人也來找醫生,想著出發前檢查一下身體,健健康康上路也挺好。
治病分兩個部分,檢查和治療,檢查部分并不貴。大家最近幫著隊伍干活兒,每個人手里都攢著不少積分。瓊剛領導隊伍需要拉攏人心,積分發放的也挺慷慨。
真正貴的是治療。
因為現在沒制藥廠了,成品藥用一粒少一粒。一顆林克最看不上的止疼藥,如今也能換五個大土豆,而且根本沒人換。
這一波突如其來的就醫熱潮讓移民隊的五名醫生忙不過來。林克也因此無縫融入,他還有些不好意思,強調說,“我只是個急救醫生,疑難雜癥還是要靠你們。”
結果另一名醫生開心的大喊,“太棒了,我們終于來了一名真正的醫生!你好,我以前是養老院護工。”
林克,……
他掏出一瓶白酒擺在桌上。
“您這是……喝了酒才能工作?”旁邊那位護工醫生問題特多。
“不是,中醫療法,說了你也不明白,看著吧。”林克問了下面前的病人哪兒不舒服,以前的醫生怎么診斷的,都做過哪些治療。
最后指著面前的酒瓶子,“喝一口……哎呀窩草!誰讓你一直喝!”
連忙把酒瓶子搶下來,三分之一沒了,心疼的,“窩草,信不信老子弄死你!手!伸出來!看我干嘛!我臉上有字兒啊!”
旁邊的護工醫生瑟瑟發抖,這就是正式醫生的壓迫感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