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挺好看,尤其那頭隨著身體搖擺晃動的藍毛,很難不成為焦點。
“你的發色是天生的還是染的?看著很均勻自然。”
“當然是天生藍!”她之鑿鑿的說。
騙鬼哦,怎么可能有人天生藍發,你喝海水長大的?
……但也說不定,星露谷又稱染發谷,羅賓的頭發是亮金色,羅賓的大兒子塞巴斯蒂安的頭發是藍黑,眼前的艾米麗是藍毛。還有我親愛的皮埃爾叔叔,他的發色是褐色,女兒艾比的發色是紫色,卡洛琳姐姐的頭發居然是綠色……?
“格斯說的沒錯,我知道你。”艾米麗笑著點頭。
“你知道?”
“當然啊,大名鼎鼎的林克,鵜鶘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尤其在這間酒吧,你的傳說占據這里的一半故事。塞比說你每天換一個女朋友,一年都不重樣。從十八歲到四十八歲來者不拒,且你只喜歡一個標準……兇大的。”
艾米麗笑哈哈的比劃了一下。
林克的臉簡直黑成鍋底。“你形容的那是人嗎?你那比劃的是奶牛!塞比是嗎?很好,我們現在知道問題出在哪里,我會和這個塞比好好談談!”
林克惡狠狠的說。
“現在你知道了,回見,我還要打掃衛生。”艾米麗笑著離開。
作為一個機靈聰敏的女孩兒,她這么直白的說出來,當然是在提醒和警告,用她的方式。如果林克是個混蛋,就警告他別在這里亂來,星之酒吧由她守護!如果林克不是,那就警告黑他的人――塞比總在這里宣揚某人的黑料,也讓她很不高興。
你把我的地盤當成什么?
那種散播亂七八糟論的場合嗎?
到了下午三四點,酒吧仍然一個客人都沒有,林克對小鎮蕭條有了新的認識,他的買單也成了空中樓閣……
這就是鵜鶘鎮的現狀,沒錢,大家也沒什么消費欲望,都不出門經濟當然提振不起來。
不過小鎮物價低,留下的人又都在礦潮時期積攢下一筆家底。這筆錢揮金如土不可能,但在一個低消費的小鎮舒服活著沒問題。想掙大錢的都走了,留下的至少都是能接受現狀的。
艾米麗手腳麻利的擦拭桌椅,收拾吧臺,很少發出聲響。老格斯懶洋洋的守著一杯啤酒坐在林克對面,也靠窗邊看外面下雨。
當初那個開了沒幾年的寶石礦讓很多人賺到了錢,老格斯就是其中之一。
迄今仍留在鎮子上的只剩兩種人:一種是沒處去的,另一種是不差錢的。
老格斯是后者,仍在經營酒吧是因為當初屯的酒太多。按照他的說法,需要用一輩子賣掉。但他說的再合理林克只是覺得在顯擺――白酒和葡萄酒還能久藏,難道店里賣的啤酒和面包也是十年陳的?
信不信我去fda投訴你啊!
他本以為猜對了。
直到看見潘姆拎著吸落葉機,另手抱著手機盒子,頂著雨一路跑進酒吧旁的拖車屋……老格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身影,直至消失,林克悟了。好你個格斯,潘妮把你當叔叔,你竟然想當她爸爸?!
怪不得當初老格斯寧可把潘姆開除也要抹掉她的犯罪記錄,事后兩人仍然依然是好友;怪不得潘姆的拖車屋哪兒都不去,一直留在酒吧外面;怪不得潘姆醉生夢死那幾年,潘妮居然能順利畢業沒被餓死……
全都破了案了!
鵜鶘鎮第一舔狗原來坐在我對面!
林克試圖用眼神讓他屈服,但老格斯的臉皮厚度讓人驚訝。“快到點了,我得去準備今天的晚餐,”看完想看的,施施然離開。
呸,舔狗不得進入house。
其實誰又能想到呢,當年風情萬種、艷名遠播的潘姆,居然還是小鎮第一癡情人。
她迎來送往,一生卻只談過一次戀愛,一次就淪陷至今,仍在等待那個拋家棄子的渣男回來。哪怕大家都說,渣男除了一張臉還有哪兒好?
林克咂咂嘴,感覺有被誤傷到。
這時艾米麗走過來提醒他,“嗨,林,你等的人到了。”
林克望向窗外,見一大群人正朝酒吧走來。里面的人或打傘,或披著雨衣。領頭的那個前凸后翹,一頭亮金色半長發,走起路來英姿颯爽,就像一只昂首挺胸的老母雞正領著一群小雞崽兒……不是羅賓還能是誰。
“羅賓姐姐!雨衣和傘放這里,您里面請,要不要先喝點東西取暖?我這里有熱乎乎的姜茶、咖啡和蛋酒!”艾米麗搬著傘架跑迎到門口,殷勤的招呼著。
林克頓時對這個女孩兒再度刮目相看,叫羅賓姐姐?你好會啊。
艾米麗雖然沒聽見某人的腹誹,可她感受到了某人停在后背上的目光,立刻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林克,……為什么你會覺得我在看你?豆芽菜有什么好看的。
淋過雨的羅賓像怒放的荷花,水靈靈的,那車燈,那后座,不比你好看一百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