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海別院的書房內,燭火徹夜未熄。我面前攤開著從星辰隕落之地帶回的那塊星核碎片,以及十幾本關于星月族歷史的古籍。晨星蜷縮在對面的軟椅上睡著了,小手還緊緊抓著胸前的銀藍小花,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。
窗外,碧玉雙月比往常更加接近,幾乎要重疊在一起。自從血月之夜后,它們的運行軌跡明顯加速,按照這個速度,最多再有七天就會完全重合——形成《星辰共鳴錄》中提到的第七月相。
我揉了揉酸澀的雙眼,再次研讀面前泛黃的羊皮紙。這是從楚靈兒私人收藏中找到的星月族秘典,上面記載著關于星月圣壇的只片語:
「圣壇隱于雙月之間,唯第七月相時可現...需星核為鑰,血脈為引...」
羊皮紙邊緣有楚靈兒娟秀的批注:「第七月相=雙月重疊=能量共振=圣壇顯現。星核碎片三塊,分別對應——」
后面的字跡被水漬模糊,無法辨認。我煩躁地握緊拳頭。血絲奪走了兩塊星核碎片,我們手中只有一塊,這該如何開啟圣壇?
父神...
晨星在睡夢中呢喃,翻了個身。銀藍小花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曳,散發出柔和的星光。自從接觸了星核碎片后,小花變得更加鮮活,有時甚至會自行擺動,仿佛有自己的意識。
我輕撫兒子的銀藍短發,心中五味雜陳。這段時間他成長了太多,不再是那個只會撒嬌的小家伙,而是能夠與我并肩作戰的伙伴。但代價是如此沉重——失去了楚靈兒,晨星被迫提前長大。
塵哥...
我猛地抬頭,以為又出現了幻聽。但這次不同——書桌上的燭火突然變成銀藍色,在墻上投下一個模糊的女性輪廓。那姿態,那長發...我喉嚨發緊。
靈兒?
影子沒有回答,只是抬起手,指向書架上某處。我順著方向看去,那里放著楚靈兒最珍愛的一本星相圖集。
當我取下圖集時,一張折疊的紙條從中滑落。展開后,上面是楚靈兒熟悉的筆跡:
「第七月相時,碧玉雙月將在星隕山脈正上方重合。圣壇位于主峰望月崖頂,需以星核碎片激活祭壇。三塊碎片分別對應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但若只有一塊,可以血脈共鳴替代其余兩塊。星月皇族之血可引路,第七印記之能可開門。」
紙條背面還畫著一個簡易的地圖,標注了星隕山脈和望月崖的具體位置。
我的手微微發抖。這是楚靈兒留給我們的指引!她早就研究透了星魂轉生術的所有細節,甚至預見到我們可能無法集齊三塊星核碎片的情況。
母神好聰明...
晨星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。不知何時他已經醒了,正踮著腳尖看我手中的紙條。銀藍小花的光芒映在紙上,讓那些字跡顯得更加清晰。
是啊,母神一直很聰明。我揉揉他的頭發,心中燃起希望,看來她知道我們會遇到困難,所以提前做了準備。
晨星點點頭,小手按在紙條上:母神說...血脈共鳴就是我和父神一起...把能量注入星核。
我驚訝地看著他:你能聽到母神說話?
不是聽到...晨星歪著頭,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,是感覺到。母神在小花里...但也在很遠的地方...
他指著窗外的碧玉雙月:在那里。
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,雙月此刻靠得極近,幾乎要融為一體。按照楚靈兒的紙條和晨星的感應,星月圣壇應該就在星隕山脈的望月崖上,當雙月完全重合時顯現。
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。我做出決定,趕在第七月相前到達星隕山脈。
晨星乖巧地點頭,突然打了個哈欠。我正要哄他回去睡覺,窗外卻傳來一聲輕微的聲——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響。
我瞬間繃緊神經,示意晨星安靜。時輪之力無聲展開,感知到院墻外有五個...不,六個能量波動,帶著青銅晶體特有的冰冷質感。
青銅之痕的探子。
躲起來。我在晨星耳邊低語,同時熄滅燭火。
小家伙反應極快,抱著星核碎片滑到書桌下。我則悄無聲息地移到窗邊,透過縫隙觀察外面。
月光下,六個身影正在院墻外徘徊。他們穿著普通人的衣服,但動作僵硬不自然,裸露的皮膚上隱約可見青銅紋路——是被青銅之痕控制的傀儡。
最前面的傀儡突然停下,機械地轉向書房窗戶。即使隔著一段距離,我也能感受到那雙泛著青銅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這里。它緩緩抬起手,指向窗內...
被發現了!
晨星,準備戰斗!我低喝一聲,同時一掌擊碎窗戶,時輪斬呼嘯而出!
碧玉光刃準確命中那個指路的傀儡,將它一分為二。但預料中的倒地沒有發生——兩截身體被青銅液體重新連接,它搖晃著又站了起來!
其他五個傀儡同時發出非人的尖嘯,撞開院墻沖進來。它們的身體在奔跑中變形,手臂拉長成利刃,面部扭曲成可怖的怪物模樣。
父神,讓我來!晨星從書桌下鉆出,胸前的銀藍小花光芒大盛。
我還沒來得及阻止,他已經沖到窗前,小手按在窗框上。星核碎片被他含在口中,散發出耀眼的銀藍光芒。當第一個傀儡撲到窗前時,晨星突然吐出一顆銀藍色的能量球!&l-->>t;br>能量球擊中傀儡胸口,瞬間擴散至全身。令人驚訝的是,那個傀儡沒有baozha或倒下,而是突然僵住,然后體表的青銅開始褪色,露出下面真實的人類皮膚。
凈化?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。
晨星點點頭,又吐出兩顆能量球,分別命中兩個傀儡。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——青銅褪去,露出三個昏迷的中年男子,看樣子都是東海城失蹤的漁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