凍魂石入手冰涼,里面隱約能看到無數細小的冰晶,那是守界人用世代血脈凝結的寶物。楊辰將石頭握緊,突然翻身躍上戰馬:“玄鐵衛,隨我鑿冰!”
玄冰原的冰層下藏著上古靈脈。楊辰的歸墟劍插入冰層,金白劍氣順著裂縫蔓延,在魔群前方凍出一道三里長的冰墻。蝕骨魔撞在冰墻上,發出刺耳的嘶鳴,黑色的唾液在冰面蝕出白煙,卻沒能穿透分毫——這是蒼梧仙骨與守界人血脈共同作用的結果。
“魔將過來了!”有人嘶吼。那只額生螺旋角的巨獸正踏著魔群走來,每一步都讓冰層震顫,它的角上纏繞著黑色的閃電,所過之處,冰墻竟開始融化。
“清辭,就是現在!”楊辰將凍魂石拋向空中,銀輝瞬間將其包裹,化作一道冰箭射向魔將的角。冰箭刺入的剎那,魔將發出震耳的痛吼,螺旋角上的閃電突然熄滅,周圍的魔群頓時陷入混亂。
“鑿冰渠!”楊辰的歸墟劍劃出五道深溝,“把靈脈水引過來!”玄鐵衛們立刻用盾牌和長刀挖掘,冰層下的靈脈水涌出來,在陽光下泛著金光,所過之處,魔蟲紛紛化作膿水。
激戰持續到深夜,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,玄冰原的裂隙終于被重新凍住。魔將的尸體倒在冰墻下,它的螺旋角已被凍魂石徹底冰封,變成一根晶瑩的冰柱。三個守界人少年靠在冰柱旁,用斷劍在冰面上刻著戰友的名字,血珠落在冰上,竟開出細小的紅花。
此時,西境傳來捷報。李肅找到了守界人后裔,他們的驅瘴術與玄鐵衛的劍氣結合,不僅守住了靈脈泉眼,還反推了魔群三十里。南境的漁民也送來消息,他們用浸透靈脈水的漁網,在海上攔住了試圖繞過斷云關的噬魂蚊。
楊辰望著逐漸放晴的天空,冰晶在掌心泛著暖光。沈清辭的聲音帶著釋然:“你看,他們都守住了。”
玄鐵衛們坐在冰面上,分享著最后一點干糧。那個曾嚇哭的小兵,正給守界人少年包扎傷口;那個獵戶出身的士兵,用魔將的骨片給大家削木簪,說這東西能辟邪。
“大戰還沒結束。”楊辰咬了口干糧,望著遠處仍在翻滾的魔氣,“但我們有了冰墻,有了靈脈水,還有……”他指了指冰面上那些細小的紅花,“這些在血里開出的花。”
歸墟劍插在冰墻頂端,金白劍氣與初升的朝陽交織,在玄冰原上投下長長的影子。遠處傳來牧民的歌聲,那是用古老的調子唱的,歌詞里沒有戰爭,只有“草原會變綠”“孩子會長大”的期盼。
楊辰知道,真正的大戰才剛剛開始。裂隙下的界外魔還在窺伺,魔將的尸骸里可能孕育著新的魔物。但當他看到玄鐵衛們互相整理著鎧甲,看到守界人少年用凍魂石的碎片在冰上畫著未來的家園時,突然明白——所謂大戰,從來不是為了某一刻的勝利,而是為了讓這些平凡的期盼,能在明天繼續生長。
冰墻下的靈脈水潺潺流淌,映著歸墟劍的光芒,像一條連接著過去與未來的河。河的盡頭,青州的稻種已在土里發芽,南境的漁船正滿載而歸,而北境的雪,終將在春天融化,露出底下等待重生的土地。
大戰要開始了,但希望,也從未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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