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謙益慢慢地抬起頭,跟朱由檢的目光碰到了一起。
現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,也就三尺左右。
但這三尺,就像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,把huang帝和臣子徹底分開了。
朱由檢看著錢謙益的眼睛,笑了,那笑容很燦爛,很真誠,就像在看一個老朋友。
“錢愛卿,你知道嗎?朕今天本來還在猶豫,這出戲該怎么演,該從哪里開頭。但是你剛才那段話,真是幫了朕大忙。你替朕選好了開場的節目,也替朕選好了第一個目標。”
錢謙益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他從朱由檢的眼神里,看出了一種極其危險的信號。
那不是生氣,也不是慌張,而是一切盡在掌握、準備動手的殺氣。
“文泰。”朱由檢忽然轉過頭,對站在旁邊的文泰輕輕叫了一聲。
“把那份卷宗拿過來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文泰從懷里拿出一份不太厚的卷宗,雙手捧著,遞到朱由檢面前。
那份卷宗的封面是普通的牛皮紙,沒有任何標記,看著普普通通,但此刻它卻像一顆炸彈,散發著讓人心慌的危險氣息。
朱由檢接過卷宗,隨手翻了幾下,然后把它遞給了站在另一邊的王承恩。
“王伴伴,你替朕念念這份卷宗里,這一部分的內容。記住,要大聲念,讓在場的每一位愛卿都聽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!”
王承恩接過卷宗,彎腰應了一聲“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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