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泰這個人,看起來就像一張干干凈凈的白紙。
一張絕對聽話、絕對不摻雜自己想法的白紙。
一張可以讓皇宮深處那個年輕的huang帝隨心所欲涂抹顏色、甚至畫上最瘋狂最殘忍圖畫的完美白紙。
這個夜晚,文泰就一聲不響地站在一條胡同的轉角陰暗處,身體一半在月光里,一半在黑暗中。他身后,肅立著幾百名西廠最精銳的番役。這些黑衣人像一排排凝固的鐵樁,又像是沒有生命的石頭雕像,就等著他們的主人一聲令下,給他們注入行動的靈魂。
文泰微微仰起臉,瞄了一眼天空。月亮被厚厚的云層切掉了一半,像個缺了邊的圓盤。
接著,他那同樣沒什么血色的手,輕輕地抬了起來。
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手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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