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手里拿著屠刀的獵人走進來的時候。
除了哀叫,什么也做不了。
總兵府。
那杯茶已經涼了。
魏忠賢還是像泰山一樣穩穩地坐著。
侯世祿卻感覺自己像是坐在了針毯上,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一種折磨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東廠的差役像鬼魂一樣出現在大廳外面。他沒有看侯世祿,而是直接走到魏忠賢身邊,彎下腰低聲說了幾句話。
“辦得好。”魏忠賢點了點頭,臉上還是那副和善的笑容。
他轉過頭,看向臉色已經一片慘白的侯世祿。
“侯總兵,”他慢慢地說,“咱家送給你的這份‘犒勞獎賞’,你還滿意嗎?”
侯世祿像被雷打中了一樣。
什么巡查邊防事務,什么看望老朋友。
全都是假的。
這位“九千歲”是來殺人的。
而且,是在他這個總兵的眼皮底下,殺他手下的人。
“廠廠公”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害怕,變得嘶啞,“這這到底,是怎么回事?”
魏忠賢笑了。
那是貓抓到老鼠后,那種殘忍又得意的笑。
他不再隱藏。
魏忠賢身上那種陰險兇狠的氣勢,毫無保留地放了出來。
整個大廳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。
“怎么回事?”魏忠賢冷冷地說,“侯總兵,你真的不知道嗎?”
“你手下的參將田時春,勾結山西商人,走私軍隊武器,出賣邊防情報,克扣士兵軍餉,私吞軍隊糧食!每一件罪行,都足夠殺他全家、滅他全族!”
“你手下的游擊、都司、守備,一個個從里到外都爛透了!他們把宣府鎮,當成了他們自己家的錢莊!”
“而你,侯世祿,作為宣府的總兵,對這件事是完全不知道,還是知道了卻不敢管,不愿意管,甚至,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啊?!”
最后一句,魏忠賢的聲音突然提高,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了侯世祿的心臟。
侯世祿全身一抖,再也坐不住了,他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上,全身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。
“廠公饒命!廠公饒命啊!”他語無倫次地磕著頭,“末將末將有罪!末將,沒有及時發現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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