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疲倦。
朝會就用這種開頭很猛、結尾卻近乎荒唐的方式結束了。
官員們三個一群、兩個一伙地走出皇極殿,刺眼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,把金色的光芒灑在琉璃瓦上,反射出讓人眼花的光。
但是東林黨的官員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午門外面的一個角落里,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。
“太欺負人了!簡直是太欺負人了!”一個比較年輕的御史氣得全身發抖,壓低聲音憤怒地說,“陛下這樣做,和昏君有什么區別?竟然把國家大事當成小孩子玩游戲!”
“說話小心點!”韓爌低聲阻止了他。
他警惕地看了看不遠處那些錦衣衛的騎兵,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“陛下不是糊涂。”周延儒忽然開口了,他的聲音很低沉,但異常清楚,“他是在演戲。”
“演戲?”大家都愣住了。
“沒錯。”周延儒的眼睛里閃爍著思考的光,“他今天在大殿上的所有表現都太故意了。那種不耐煩,那種應付,那種對魏忠賢的盲目聽從都像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。他想讓我們相信,他就是一個被太監集團欺騙的、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輕人。”
他停了一下,反過來問道:“可是你們想一想,一個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輕人,會毫不猶豫地對成國公朱純臣下手嗎?”
這一句話,讓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是啊,那驚天動地的一刀,和今天大殿上那個懶洋洋、好像沒睡醒的年輕人形象,無論如何也重疊不到一起!
“那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一個官員小聲地問,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心里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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