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誰?對皇上的旨意有意見?還有誰,不想服從英國公的清點命令?現在,可以站出來說!”
整個校場,靜得能聽到遠處烏鴉的叫聲。
沒有人敢說話。
沒有人敢動彈。
所有人都深深地低著頭,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膛里,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與文泰那可怕的目光對視。
這一刻,恐懼,成了最好、最有效的紀律。
死亡,成了最直接、最不容反抗的命令!
張維賢依舊騎在馬上,看著眼前這血腥而殘酷的一幕,看著那個年紀輕輕卻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般的西廠提督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,百感交集。
他知道,從眼前這幾具尸體倒下、鮮血染紅校場土地的這一刻起,京營的整頓和改革,就再也沒有任何“情面”可講了。huang帝已經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決心。
任何還想阻擋在這條路上的人,無論他是什么身份,有什么背景,都將被huang帝親手打造的這臺名為“西廠”和“勇衛營”的暴力機器,毫不留情地碾壓成粉末!
huang帝用最簡單、最血腥、也最有效的方式,在所有人面前,立下了他至高無上的威嚴!
但是,張維賢心里也清楚,經過今天這件事,他本人,也已經徹底站到了整個京城勛貴集團的對立面。他和成國公朱純臣,以及朱純臣所代表的那一大批世襲勛貴,再也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