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股沉默的人流另一頭,另一幫人也在悄悄地聚成小堆兒。
這些人一般是戶部、管修橋鋪路蓋房子的工部,還有其他一些需要實實在在做實事、需要跟具體的錢和物打交道的部門。
他們的臉上可沒有東林黨那伙人,好像天塌了、信仰被雷劈了的那股子憤恨。
他們更多的是在皺著眉頭想事,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算計。
“喂,大伙兒,都聽明白沒有?”一個管錢的戶部郎中,擰緊了眉頭,小聲地問身邊一圈人,“陛下今兒個到底啥意思啊?”
“那些新冒出來的詞兒,真是頭回聽說,完全不懂!”一個工部的員外郎在旁邊使勁搖著腦袋。
不過,他頓了頓,又不太確定地試著說,“不過意思嘛,好像好像能摸到那么一丁點兒門道兒?”
他歪著頭想著,“聽著怎么有點有點像當年宰相張居正搞的那個‘考成法’?”
他這話一說出來,周圍幾個當官的心里都猛地動了一下。
對呀!考成法!
張居正張相爺當年可厲害著呢!他用比打雷還狠的手段推行這個考成法,嚴格查清楚全國有多少田地,好好收拾了一通又懶又貪的官員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