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館很暗。

只有一盞枯黃的小油燈，在柜臺上搖曳，再墻壁上投射出林國忠和王莽兩人長長的影子。

桌上的陳年老酒雖然很香，但兩人誰都沒動。

林國忠微瞇著眼睛，像是要睡著了一樣。

而王莽手指輕扣著桌面，似乎心不在焉。

就這么過了許久，竟是林國忠先忍不住開口：“事情就這么定了吧。”

“哼！”

王莽抬起輕扣桌面的手指，瞪了一眼林國忠：“就你家那個小兔崽子，讓他娶了我閨女，未免太便宜他了！”

林國忠沉默。

似乎也贊同王莽這句話。

“他都知道了？”王莽突然問道。

林國忠眉頭緊鎖，搖了搖頭。

王莽再次瞪眼：“你搖什么頭啊，是他不知道，還是你不知道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林國忠眉頭依舊緊鎖。

“但看他今天的反應……好像知道了些什么。”王莽瞟了眼林國忠。

林國忠依舊無。

王莽話鋒一轉，突然開口：“他不是廢物嗎？哼哼，現在看起來，他可不像是廢物，你林老二倒像是個廢物！”

林國忠瞪了王莽一眼，那眼神冰冷讓人膽寒。

但王莽卻不為所動，冷笑道：“朝廷派公主來了，這事兒你可沒說，林老二啊，我勸你，不要吃著碗里的，瞧著鍋里的，腳踏兩只船的人，向來沒有好下場！”

林國忠又瞪了王莽一眼：“用不著你廢話，本王知道什么能做，什么不能做！”

“哎呦，嘖嘖嘖，林老二你還擺上王爺的架子了？”

“你閉嘴！”林國忠冷冷道，“長公主是幾天前到的，朝廷這一手，也讓我措手不及，還沒來得及通知你。”

“所以，你打算怎么辦？”王莽挑起眉毛。

“還能怎么辦？”林國忠冷笑，“我若是改變了主意，你還能回西北么！”

這一刻，王莽的臉色，也變得及其正經起來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，一飲而盡，說道：“這次大變必然到來，如果南北同時生變，我們可都要記住今天說的這話！”

“廢話！不然和你聯姻干什么！”林國忠臉色鐵青。

“唉！”王莽嘆息一聲，“可惜你那兒子是個廢物！不然……老子是真不愿意把女兒嫁給小楓啊！”

“老子就這么一個女兒，老子就算打下了江山，又能如何？讓我家閨女當女帝？呵呵。”

王莽自嘲地搖了搖頭，深深嘆息一聲。

林國忠也猛地灌了一口酒，仿佛發泄一般“啪”的一聲，將手里的酒碗摔在了地上。

“或許，這就是命吧！”

林國忠眼神微瞇，冷冷望著外面的黑暗。

王莽也站起身，跟著一起望著外面的黑暗，仿佛自自語：“當年，咱們做錯了嗎？”

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。

林國忠已經大步，離開了酒館。

很快，王莽也離開了。

這家偏僻的小酒館，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。

仿佛所有秘密，都已經藏在這黑暗當中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當林楓和蘇清雪來到火鍋店的時候，好消息已經在等著他們了。

只用了一夜，三個伙計，竟然都出奇的籌到了五十兩銀子，激動地帶著銀子，來到了店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