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，怡香院。

因為小柔姐姐的棺槨還停放在后院，整個后院幾乎沒人來，靜悄悄的，只有蘇偉和柳書書坐在臺階上面對飲。

蘇偉舉起一杯酒倒在地上，心情沉重喃喃道：

“對不起小芳，我已經盡力了。”

他很想幫這個可憐的姑娘討個公道，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公道。

事已至此，他真的已經盡力了，除了照顧好小柔，他已經無法做得更多。

“你不用自責，你已經做得夠多了，而且你跟她就只是舞女和客人的關系，能為她做這么多已經是仁至義盡，她不會怪你的。”

柳書書在一旁開口安慰，拿起酒壺給蘇偉手里的酒杯滿上。

白天發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里，就連長公主也都是她讓柳文龍去請的，否則白天蘇偉可不好收場，甚至還會被抓去城防營。

在知道柳書書做的這些事情后，蘇偉心懷感激，端起酒杯敬了她一杯：

“謝謝你幫我，肉麻的話我就不說，都在酒里。”

聽見蘇偉的話，柳書書眼中閃過一絲驚異，饒有興致地輕呼：

“都在酒里，好一個都在酒里，沒想到你這么會說話。”

不就是個敬酒詞嘛，有什么好驚訝的，這不是常規操作嗎？

蘇偉心里輕呼，柳書書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夸張。

不過更夸張的還在后面，柳書書在幾杯酒下肚后，臉上浮現出一抹殷紅，舉止也越發的大膽起來，直接把手搭在了蘇偉的肩上，瞇著眼說：

“小偉，姨娘我為你感到驕傲，你是個爺們，比你爹還要爺們兒。”

她的話一股東北大岔子味兒，讓蘇偉有些嫌棄，不忍多看。

“不過還是你爹厲害，強哥他會作詩，我從小就崇拜詩人，他們能用最短的句子形容出各種意境，實在是太厲害了！”

“強哥給我作的詩我現在還記得，春眠不覺曉，處處聞啼鳥，夜來風雨聲，想你睡不著。一聽就很有韻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