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賬東西,你敢耍我!”
柳文龍用力甩著衣袖暴喝,要不是柳夫人攔著,他的拳頭恐怕都已經落到蘇偉身上。
明明是個文官,脾氣卻比武將還要沖,一點也不像是讀書人。
蘇偉苦著臉笑了笑:
“柳大人,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,你何必動怒呢?”
“夫人的病是在坐月子的時候受寒所導致的,如今已時隔多年,寒氣早已侵入臟腑,必須得用針灸疏通脈絡,再用藥浴祛除寒氣,固本培元。”
這一番話說出后蘇偉自己都驚了,他怎么也沒想到,僅僅只有大專文憑的他,竟然也能說出這么文縐縐的話。
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——人生頭一回!
“蘇蘇大人,真的要脫完嗎?”
柳夫人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,說話的聲音比蚊子都還小。
蘇偉并沒有聽見她在說什么,于是湊近了一些詢問:
“夫人有何吩咐?難道我說的不對?”
不應該啊,這可是系統給的本事,怎么可能出錯?
在蘇偉好奇的目光下,柳夫人的脖子都被羞紅了,趕緊把臉蛋藏在了柳文龍的身后。
“我是想問問大人,真的非這樣不可嗎?閨閣婦人的名節最為重要,還請大人再想想其他辦法,拜托了!”
比起柳文龍這個沒禮貌的,柳夫人倒是要通情達理得多,語氣也十分溫柔。
雖是平行世界,但大乾王朝也是一個封建王朝,對女人的要求也是特別多,跟地球比起來,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!
至少在這個世界,是絕對沒有“舔狗”這個詞的。
事關柳夫人的名節,蘇偉的心里也犯起了愁,他看著一旁仿佛要殺人的柳文龍,臉上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。
今天要是不能解決這件事情,這哥們還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?
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看讀書人,丫的太暴躁了!
“夫人,您應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,現在您可是已經是病入膏肓,如果不治療的徹底些,您恐怕活不了多久。”
蘇偉臉色難看的嘆出一口氣,柳文龍和柳夫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。
特別是柳夫人,作為患者,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病情,甚至已經偷偷給自己買了棺槨。
可這并不代表她就不想活,她好不容易才熬到可以享福的年紀,怎么舍得就這樣死了呢?可如果真的要脫衣服治病,她跟死又有何區別?
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,更是整個柳家的事,無奈之下,她只能抬起頭看向自己的丈夫,現在能決定她生死的人,只有柳文龍一人。
“柳大人,我家鄉有一句老話,叫病不諱醫。”
“醫生眼中不分男女,如果因為一點點偏見就眼睜睜的看著愛人去死,那才是真的枉為人夫,更是辜負了您所讀過的圣賢之書。”
蘇偉拱了拱手,這可是一條人命,即便冒著要得罪柳文龍的風險,他還是得幫柳夫人爭取爭取。
他的話讓柳夫人的眼中露出一抹感動,可他的話音剛落,暴脾氣的柳文龍就又發怒了,黑著臉冷喝:
“荒唐,我三歲啟蒙,十六歲便中三甲,就你也配給我說教?”
柳文龍甩了甩衣袖,氣急敗壞的在椅子上坐下,眉頭卻越皺越緊。
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護妻狂魔,心里當然想要救妻子,可這畢竟事關柳家的臉面,如果這事被外人知道,他和柳家還如何在京城待下去?
“大人如果有顧慮,我可以明天深夜再偷偷來府上給夫人治病,保證不會損害夫人和柳府的名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