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穩穩停駐。
裴臨淵率先下車,并未多,只示意白玥跟上。
他領著她穿過幾重庭院,最終在一處極為寬敞的院落前停下。
月光如水,傾瀉在院門的匾額上,依稀可見漱玉閣三字。
“你暫且住在這里。”
裴臨淵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淡,聽不出情緒。
白玥抬眸望去,只見院墻高聳,院內亭臺樓閣錯落有致,雖已是冬季,仍能想象春夏時節花木扶疏的清幽景致。
回廊蜿蜒,通往深處的主屋,規模與氣派遠非侯府的聽雪軒可比。
更重要的是,這里與裴臨淵所居的主院僅一墻之隔。
她眼底掠過一絲了然與滿意,唇角微彎,語帶調侃:
“王爺這般安排,是想金屋藏嬌么?”
她大膽地直視著他,目光灼灼。
裴臨淵沒有立刻回答。
他看著她站在屬于他的領地之上,一個念頭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。
既已肌膚相親,便該留在身邊。
只有自己能護住她,畢竟她身后空無一人。
她的話語帶著刺,卻又奇異地撩動著他的心弦。
這女人太過大膽,若不給些教訓,只怕日后更要無法無天。
他眸色一沉,忽然伸手,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,輕而易舉地將她帶進懷中。
兩人身體瞬間貼近,他能感受到她微微一僵。
他低下頭,額頭幾乎要抵上她的頭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頰,聲音低沉卻充滿壓迫感:
“本王想藏,你……愿意么?”
白玥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,隔著一層衣料,也能感受到蘊含的力量。
她臉上閃過一絲怔忡,似乎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。
很快,她便揚起笑容,眼波流轉間,媚意橫生:
“自然愿意,攝政王權傾朝野,我能傍上您這棵大樹,是何等幸運?”
她話鋒一轉,指尖若有似無地在他胸前劃了一下:
“只是……民女不喜被關在籠中,既然住下了,我想要自由出入王府的權利,不過分吧?”
又提條件!
裴臨淵看著她那狡黠靈動的模樣,心底那股無奈又好笑的感覺再次涌上,竟奇異地將方才升起的些許慍怒沖散了。
他不再多,手臂用力,將她打橫抱起!
“既敢一再與本王討價還價,”他抱著她,大步流星地朝著主屋走去,聲音帶著一絲危險的暗啞,“便要準備好付出代價。”
屋內早已備好,溫暖如春。
地上鋪著厚厚的西域絨毯,踩上去悄無聲息。
紫檀木的家具冷硬簡潔,處處透著不凡的用料與做工。
多寶閣上陳列的古玩玉器看似隨意,卻無一不是珍品,都是奢華與權力的象征。
裴臨淵將她放在內室那張寬大的床榻邊沿,錦被柔軟,觸感微涼。
他站在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,目光幽深如潭,重復了之前的問題:
“今晚,就在本王這里歇下,敢嗎?”
白玥仰起臉,毫無懼色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。
跳躍的燭光在她絕美的臉上流轉,勾勒出精致的輪廓,眉眼間的風華在此刻一覽無余。
她紅唇輕啟,語調帶著一絲慵懶的挑釁:
“有何不敢?漫漫長夜,兩個人……總比一個人暖和,不是么?”
她的話語連同燭光下她那毫無瑕的容顏,竟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