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棠沒想到原主的庶長姐隱藏得這么深,臨了又中她一計,她氣得渾身發抖。
蘇棠棠轟然墜地,口吐鮮血奄奄一息,夏侯驍被玉鐲鎖定,被以神髓換魔骨,也根本無法脫身。
事到如今,魏苻也只能試試,她先是以銀絲牽引玉鐲,沒想到被昆靈玉鐲的護體白光彈回,不得不收勢。
臥槽!程薏柳在干嘛!她是不是想害死所有人啊!我真的要吐了,棠棠以神髓換魔骨是為保護天下蒼生,她倒好,竟然背后偷襲棠棠,要是夏侯驍換骨失敗,魔骨蘇醒,大家就都死定了!
對啊!棠棠本來就要死了,夏侯驍知道一定得發瘋,魔骨覺醒,他成為魔尊,一定要殺盡天下人的!
程薏柳能不能去死啊!
千萬不要讓她得逞,玉鐲的護體神光,快點將程薏柳彈飛啊!!
彈幕和城墻下三軍的議論聲蓋過風雪,魏苻抓緊時間,銀絲不行,她準備用銀針,不知道能不能擊碎玉鐲的護體神光。
魏苻準備動手時,身側的紅紙小人飛出,飄飄然接近玉鐲。
紅紙小人抬起小手輕輕一點,那白光霎時微弱,漸漸消失,從半空落下,在地上砸出清脆的響聲。
夏侯驍終于能動彈,但渾身被玉鐲剜去部分魔骨,替換神髓,這個過程,他簡直痛不欲生。
夏侯驍目眥欲裂,可還不待他穩住氣息,一道倩影映入他眼簾。
不等他出聲,對方抬手,幾根銀針刺入他的軀體,將他定在原地。
“夏侯殿下,合作愉快!”魏苻定住夏侯驍作為人質。
城墻上的夏侯朗一愣,隨即朗聲大笑。
一聲令下,城門大開,白虎衛同夏侯朗的親衛即刻將夏侯驍的人圍起來。
車馬從城內驅出,白虎衛統領在前,下馬車行禮:“拜見皇后娘娘!”
“將夏侯驍帶走!”
魏苻要把夏侯驍帶走,夏侯朗不樂意了,吩咐城墻上人手彎弓搭箭,他冷著臉道:“夏侯驍要交由孤來處置!你帶走,孤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放過他?”
魏苻懶得和他多說,順走玉鐲,吩咐白虎衛準備突圍,全然不顧地上魂魄已離軀體死不瞑目的蘇棠棠。
夏侯朗勃然大怒,厲聲道:“殺了他們!”
夏侯朗的親衛彎弓搭箭落下羽箭時,人群中亦有不少盾牌豎起抵擋。
見此,夏侯朗面色發冷,才想起來元國使臣今日入國朝貢。
瀾國內斗,竟給元國那幫人機會,他立刻反應過來,命人死守城門。
魏苻將夏侯驍扔上馬車,由白虎衛和偽裝成使者的親衛突圍皇城,一直沖出長街。
“你,你想做什么?”魏苻在馬車內,準備剝骨工作,夏侯驍見此,猙獰著臉質問她。
魏苻沉默,她指尖提起銀針刺入他身體穴位,手持柳葉刀,手腕輕輕一旋,便破開夏侯驍血肉,順著魔骨的紋路緩緩剝離――不是粗暴地撕扯,倒像繡娘拆解錯亂的絲線,針尖過處,漆黑魔骨散發的黑氣凝成細碎的黑霧。
她手中銀針始終穩如磐石,一寸寸從他骨血里“繡”出來。
夏侯驍感到巨大的痛苦,他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,魔骨在他體內翻涌,似要掙破經脈。
魏苻眸光冷冽如寒潭,銀針在指間輕顫,卻穩穩刺入他脊柱旁的命門穴,針尖順著魔骨的輪廓游走,刀鋒一旋,如庖丁解牛般精準。
每深入一分,魔骨便發出細碎的“咯吱”聲,似朽木將折,而她指尖的力道不疾不徐,銀針在骨縫間穿梭,最終將那截漆黑如墨的魔骨,從他森森白骨中剝離而出。
蘇棠棠已用玉鐲將夏侯驍部分魔骨去除收入玉鐲,剩下的由她親自剝出來。
夏侯驍承受巨大的剝骨疼痛,此刻更是恨極魏苻,他咬牙切齒,口中滲血:“程薏柳!你也背叛孤!你們兩個,都該死!”
魏苻不理會他,一針將他定麻,昏厥過去。
她將取出的魔骨排列整齊放在一旁,思索下一步該怎么做時,馬車停下,外頭傳來無心的聲音。
“救駕來遲,望皇后娘娘恕罪。”
歷經艱險逃出瀾京中心,趕上無心率人前來接應。
魏苻掀開簾子:“國師進來!”
無心倒也從容,上了馬車,見這血腥場景,他也沒有驚訝,只淡定地看魏苻剝出來的魔骨,嘴角緩緩露出一個笑容:“真是不錯的養料呢。”
魏苻沒有在意他的笑,只問:“我剝出魔骨,夏侯驍應當不會變成魔尊了吧?”
“還需要這玉鐲內的神髓。”無心將紅紙小人呈上來的玉鐲接過,觀摩兩眼,他將玉鐲套在夏侯驍手上,“這樣就可以了。”
魏苻沒想到這么簡單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