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鎮國將軍與平南將軍養傷已有月余,嘉峪關乃我朝西北之咽喉,關乎社稷安危。今瀾國蠢蠢欲動,烽煙隱現,二位威名赫赫,戰功卓著,本宮以為,唯有你二人坐鎮嘉峪關,方可保我邊疆無虞。不知二位意下如何?可愿擔此重任,以守大元河山?”
魏苻嗓音沉穩有力,殿堂高高在上的詢問極具壓迫感。
程釗和程冠宇意識到她在給他們下套。
倆人都不傻,程釗立時面色黑沉,默了片刻,才說道:“娘娘,若是輕易動兵,恐民間又生議論,先前先帝開戰,戰火紛飛,最終只落得個休戰協議,民間本就怨氣沸騰,若此時再動兵,唯恐百姓生怨。”
“娘娘,陛下走之前,是將朝政交由娘娘,可這軍國大事,干系兩國財力人力,望娘娘三思。”程冠宇也出聲。
他輕飄飄瞥她一眼,板著臉,鋼口直:“再者,娘娘高看我們了,嘉峪關之事,末將無甚興趣,與父親身上仍有舊傷,還請娘娘另擇良將!”
程冠宇還在因清姿一事對她有怨,走之前蘇棠棠也交代他不要輕易和她起沖突。
她今日發難,自是惹得程冠宇不快,他直接拒絕。
魏苻環視眾臣,見眾人低眉不說話,目光定在程冠宇身上,笑了笑:“平南將軍想是沒有聽明白本宮的意思,嘉峪關為西北要隘,夏侯驍狼子之心不死,我們也不得不防,本宮除派主帥,另有戮妖司房一斂率千人之數同行。”
“本想讓鎮國將軍同平南將軍一道,上陣父子兵,好解邊關百姓倒懸之苦。”魏苻說到這里,又嘆息一聲:“既如此,本宮也不好威逼你們。”
“娘娘,鎮國將軍與平南將軍皆有舊傷在身,想是不便久站。”陳文尚跳出來道。
魏苻隨即吩咐人給二人端一把椅子,“賜坐。”
如月率人搬兩把椅子過去,程釗擰著眉,程冠宇更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。
如月道:“娘娘賜坐,二位將軍請。”
魏苻坐在龍椅上,赫然一副看看二人會不會聽話的樣。
程冠宇正要發聲,程釗想起母親的交代,只得隱忍著坐下。
程冠宇見父親坐下便也隨著一起坐下。
“嘉峪關一事,勞煩國師走一趟。”魏苻早已定好人選,程釗父子坐下后,她看向無心。
夏侯驍那些虎妖狼妖都不是吃素的,另還有清姿饜妖等一幫有修為的大妖,就是戮妖司和元國各修仙宗門加一塊兒也不夠對面打的。
只能無心去。
魏苻相信他有這個本事。
無心俊美無儔的面容不見絲毫波瀾,聲音輕柔如涓涓細流:“遵旨。”
整個早朝,魏苻當著程釗父子的面處理朝政。
借嘉峪關一事,她將蕭家軍分出,部分分往滄州,部分分入京營守皇城,白虎衛納入軍營管轄,從王府私兵成為正規軍。
程釗眼睜睜看著這個女兒分割他的兵權,一副要將他權利架空的架勢,臉色越發難看,他忍不住發聲:“皇后娘娘,白虎衛乃陛下微時所造,只為守護陛下安危,娘娘此舉,還是要同陛下商榷才好。”
魏苻微微一笑:“陛下在走前,已下旨將白虎衛交由本宮統轄,除此以外,另有“御賞”印章,陛下口諭,本宮暫管國政,望諸位以社稷為重,聽從調遣,如有不敬者,憑此諭旨,立刻予以制裁。”
“所以。”魏苻命人將“御賞”印章奉上前,目光如炬,緩緩掃視殿中群臣,聲音沉穩威嚴:“你們,要聽話。”
畢,群臣皆俯首,神色恭敬,齊聲高呼:“臣等遵旨!”
看到這一幕的程釗心里五味雜陳,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庶長女能走到這一步,更想不到她竟不與他一大家子一條心。
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。
程釗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,氣上心頭,他臉色難看地起身,“娘娘,臣身子不適,想先行退朝。”
“臣亦是。”程冠宇見父親要走,胸膛中亦堵著一口氣,也不愿意留。
“送二位將軍回府醫病。”魏苻見兩人要走,命三號戲子康諍上臺,率兵護兩人下朝。
程釗父子回府卻見康諍沒走,面露怪異。
程釗道:“康統領怎還在此處?”
康諍中氣十足道:“皇后娘娘有旨,唯恐妖魔入將軍府迷惑平南將軍,命臣率兵攜戮妖司守衛將軍府。”
程冠宇一聽,很不高興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