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麝月,把斗篷套上,外頭起風了,小心著涼。”
茶景和身子需要觀察兩日穩住后才能啟程,唐天逸同嚴不為等人按圣旨先行一步,她們等兩天后才駕駛馬車將被廢武功的鐘離無疆一起帶過去。
路上抵達驛站,馬車歇下,幾人找當地驛站亮牌休息。
才下馬車,茶麝月被風刮了下,也打了個噴嚏,茶景和忙給她系上斗篷,護她往驛館去。
魏苻面無表情,她一面糟心任務,一面心情復雜地看著茶景和給她們喂狗糧。
說真的,這情蠱真的很離譜,茶景和偏偏就把身主給忘了,轉而對自己的妹妹體貼入微,對茶玉沙倒沒有這么離譜。
茶玉沙也有些看不下去,不高興,悶悶哼一聲:“大哥好生偏心,只關心姐姐,都不關心我們。”
這話讓耳尖的茶景和聽到,他轉身無奈:“哪有的事,只是麝月這是頭一回往跟咱們頂風冒雨地奔波,不似你早之前就跟著我和爹風餐露宿,麝月嬌弱些,又不會武功,我自然多看著點。”
魏苻已無話可說,將馬鞭子扔給他,“把馬牽去槽里放著,我看你身子骨都恢復得差不多了,我也不伺候了。”
茶景和動作迅速接過馬鞭,倒也沒說什么,好脾氣地說:“好。”
茶麝月見這一幕,雖有些心虛,卻仍狠下心無視,轉身往驛館去。
一路往永州去,不知道是不是茶景和的美強慘人設,她們遇上好幾批江湖中有名的惡流。
茶景和身上仍有余毒不好動武,魏苻正好讓茶玉沙和丁妃瀾打怪升級,用這幫惡流梳理體內鳳凰真氣。
這段時日魏苻觀察茶玉沙和丁妃瀾二人武功,茶玉沙刀法舞得極好,她或許真是在刀法上有天賦,鳳凰寶典內的百勝金刀很適合她,又有鳳凰真氣相輔,她進步很大。
丁妃瀾則側重掌法和劍法,擅使鳳凰寶典內的陰陽劍法,同時丁妃瀾體內的鳳凰真氣似乎比茶玉沙更為濃烈磅礴。
可她明明一開始引氣比茶玉沙艱難。
魏苻細想了下,將茶玉沙支開后,替她把脈,發覺不大對勁,開門見山地問她怎么回事。
丁妃瀾面色一變,她緊抿著唇,不假思索后道:“七葉,你曾經說過,鳳凰真氣達第七層時需陰陽合濟方能突破第八層,我雖沒有達到第七層,但有此超凡真氣,又曾落入六合門,那幫人可以拿我采取陰銳,如今我有鳳凰真氣,亦可采他人陽銳助我修煉。”
魏苻聽明白了。
她這段時間沒有特別關注丁妃瀾的狀況,不知道她除聽嚴不為地吩咐外還在做些什么,尤其是在天門山的日子。
誠然,她的確在精修鳳凰寶典,但有些急于求成。
丁妃瀾在六合門待過,在六合門待的女人都已嘗過魚水之歡,這種東西就像毒品,只要試過就很難戒掉。
丁妃瀾或憎恨那些惡心的男人,她不接受那樣屈辱的事,但經歷一年的磋磨,她的心態或多或少會有些許變化,就像慕容玫那個位面的惡墮女性。
丁妃瀾雖然沒有惡墮,但她潛意識已悄然發生改變。
魏苻大膽假設,如果她當時沒有把丁妃瀾從魔窟里救出來,她會死在那里沒錯。
另一種假設,丁妃瀾沒有死在那里,但會變得和花影門那些花主一樣。
武林位面雖然亂,但這種采陰補陽或是采陽補陰的事卻是江湖中人司空見慣的事,白道之人明面上不會做,怕辱沒門楣。
丁妃瀾當初不敢回天門山,就是怕辱沒師門,后回到師門,也沒見什么異常。
亦或者是,她沒有過多去關注她。
魏苻想了想,說:“等你達到第七層時,再找一個好歸宿陰陽合濟也是好的。”
丁妃瀾卻是自嘲一笑:“誰會要我?”
魏苻沉默。
沒有經歷過這種事,無法感同身受,丁妃瀾的苦難太深,任何安慰都顯得十分無力。
身主也是,但她不能直說身主也經歷過這種事,而她只是來逆襲的。
丁妃瀾似乎憋著一股氣:“我都照你們的話做了,我只想活命,若能練成鳳凰寶典,我便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,不必回天門山,武林中任我行動。”
“六合門那幫畜生是我的仇人,我會找他們尋仇,但要速成鳳凰寶典,一點代價是必須要付出的。”丁妃瀾眼中的光似凝成一個點迸射出來,“我是一定要練成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