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嫣忍著疼,心中恨極這賤人,她美目流轉,也很快想到應對之策。
眾人心驚發懵時,慕容嫣纖弱身軀微微顫抖,淚光盈盈,聲音哽咽:“姑娘,我不知同你有什么舊怨,或是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,我從未見過你,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傷我?”
“七葉姑娘,莫是我身邊的人,這些日子一直保護我,我也查過她的來歷,她一個孤女,無家可歸又被人追殺,幸而被我遇到,這才將她收入府中。”茶麝月見不得魏苻這樣簡單粗暴,她對哥哥這個心上人實在說不上特別喜歡。
哪怕她曾經救過她,可是一想到她是大哥心心念念的人,她還是有些不舒坦。
魏苻看一眼茶麝月,正待解釋,茶景和從外頭回來,知道心上人在內院,忙趕過來,見到這一幕的他也不明所以。
“七葉,你這是做什么呢?”
茶景見慕容嫣脖頸處的傷口,只面露不解,見魏苻手上還拿著刀,出手奪下來,溫聲道:“七葉,有話好好說,怎么忽然動起手來?”
魏苻看茶景和,又看一眼在他身后美人落淚的慕容嫣。
她說:“她是慕容嫣。”
“慕容嫣是誰?”茶景和看一眼身后哭得凄婉動人的慕容嫣,雖心生幾分警惕,但卻未露兇相。
“極樂谷族長慕容漪的獨女。”魏苻將短匕從茶景和手上拿回來,“你讓開,她身上這身人皮不對勁,但到底是人皮,只要是假的,就有破綻。”
“七葉。”茶景和覺得她有些沖動,讓她冷靜點,“你怎么能確定這就是人皮面具呢?”
茶景和指給她看,“你看,她把她都割出血了,人皮面具通常只能覆住面部,你從此處割,是要殺她的舉動。”
“六合門與極樂谷交好,她們的易容術不同于別人,你想想百兆鸞。”魏苻提醒他。
“六合門制作的人皮面具精巧又殘忍,要在未腐的死尸上切下薄薄的一層人皮,經藥浸火蒸消毒等一連串的操作,才能制出一批面具。”
聽起來有點毛骨悚然的味道,但符合六合門的行事作風。
慕容漪聽到這兒,心里暗恨,氣得咬牙,沒想到這人這么了解六合門。
慕容嫣眼珠子一轉,暗中調用體內真氣,若是暴露,她只能先行撤離。
茶景和想到花影門那些門主,一時也愣住,轉身打量起慕容嫣。
慕容嫣抬眸,淚眼婆娑:“公子,小姐,我何曾有什么易容術,我本生得就是這般模樣,也從未見過七葉姑娘,怎么一見面就說我是什么慕容嫣,不待我說一句便拿刀割我……”
說完,已是淚如雨下,仿佛受盡世間最深的冤屈。
茶景和聽及此,也覺得心上人有些沖動,舉動過分了些。
思索兩秒,茶景和叫來玉沙,“玉沙,你來摸摸莫的臉,人皮面具一般在下顎處貼合,你試試看能不能揭下來。”
“好。”
慕容嫣聞,不動聲色,她知道茶玉沙來摸,必然是無法將人皮面具揭下來的。
果真,茶玉沙探半天也沒摸出什么人皮面具,又摸摸自己的皮肉。
半晌,她看魏苻一眼,還是說道:“大哥,我沒摸到什么人皮面具,這真的是莫的臉。”
“莫在被我救回來時就是這幅模樣,臉上還被剮了兩刀,前兩日結痂才落下,還有淺淺的疤痕,我親眼看見她的傷一點一點地好起來,藥也是我讓春梅上的,是不是人皮面具,我再清楚不過。“茶麝月解釋。
“六合門的尋子烏擅制人皮面具,花影門花主百兆鸞在總舵跟學,從死尸身上取皮,除此外,那尋子烏還會一門從活人身上生剝人皮的手藝,據說經他特制的藥炮制后,假人皮能與真人皮幾乎融為一體,若不用藥,是沒辦法將假人皮剝下來的。”魏苻說著,看向茶景和:“先把她關起來吧,等我去翻翻醫書,看看有沒有什么藥能把人皮脫下來。”
“七葉姑娘,你怎么這么了解六合門?”茶麝月凝眉看她,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七葉姑娘你是從六合門出來的。”
“大哥,你從前不是說,你的心上人不會什么醫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