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到這里,又提起周子f:“我與周掌門多年不見,當初見他時傷勢未愈,不知如今如何?”
“師父身子很康健。”茶景和面色不變,“他老人家也一直記掛著太守,前不久才傳信給您,問您身子,看是否還能騎馬拉弓。”
李充苦笑一聲,“我是不能了,我跟你師父一樣,老了。”
“師父也知曉李大人不便折騰,但這回即便李大人不愿折騰,也沒法子了。”茶景和一點不客氣地說。
李充面色一凝,茶景和一點不怕地說:“這是龐太守叫我給李大人送的信,景和此次從吳牛城來,龐太守命吳牛城先鋒官率三百名護衛護送開路。”
“除信以外,景和還想額外為李大人奉上一份薄禮,就向龐大人借了些護院來抬過來。”
“何禮?”
李充眉頭一擰,感覺這茶景和想使心眼。
“禮就在衙門停尸房。”茶景和嘴角含笑。
李充屈尊停尸房,看著死去的尸體愕然,他一眼認出那是仇人尸體,他心中一痛,想起過去便呼吸一窒。
當著外人面,又壓抑多年,他早已麻木,此刻也是生生忍著,轉過臉去。
驚覺茶景和有些本事,李充平復心情后蓋上布,也沒有回頭看茶景和,沉聲道:“天門山何時也學六合門的做派,我若不像龐太守那樣相助你們,也會像這些人一樣?”
“李大人誤解在下了。”茶景和輕輕一笑,上前道:“天門山絕非六合門此等惡流,給李大人看這些,是想讓您相信,天門山有這門心思除扶風和吳牛兩地的六合分舵。”
“大人在此為官多年,比在下更清楚。”茶景和嘆一聲說:“六合門自來為江湖首惡,鐘離無垢多年來為禍武林,連官府都避其鋒芒,此等惡流難有魘足之時,當初官府對其不及早處置,才使禍根滋長蔓延。”
“誠然,李大人當初也曾想過除草殺蟲,但六合門之流非易于之輩,鐘離無垢更是天生奇人,大人手上人馬不能與之對抗,只得暫避鋒芒,實屬無奈。”
“大人當初孤木難支,故不能清剿惡流,縱他們行惡多年,如今他們野心日益膨脹,甚至蠶食官銀,難道大人還要再縱容下去?”
“小子,我知道你作為周子f的徒弟有些本事在身上。”李充閉眼,聲線低沉,“念在你師父同我是故交的份上,我也提醒你,鐘離無垢不是你們能對付的。”
“一人之力自是蚍蜉撼樹,確實很難將其徹底鏟除。可大人,乃一方父母官,手握官府權威與兵馬,若能與天門山或是武林白道弟子聯合,未必不能與湘州流散之勢的六合分舵斗。”
“若能除六合門這等惡流,乃利國利民之舉,大人定能因此受到百姓敬仰,青史留名,二則報滅門之仇,三則重塑官威,還能收齊銀兩,何樂而不為?”
“如今湘州一脈的六合分舵僅剩四門,若大人借兵,咱們此去速戰速決,成了,大人可高枕無憂,敗了,也是咱們天門山的人要動手,與官府無關。”
“畢竟天門山與六合門有舊怨,從花影門與法華門得來的錢都在天門山,與大人又不相關。”
李充聽到這里,看向他:“你要借兵,不以官府的名義清剿他們?”
“知道大人畏懼什么,在下也不勉強,想借兵建民間自衛隊伍,以長風鏢局的名義,接官府的單,護鏢路上順道清除六合分舵。”
“讓我的兵喬裝做你的人,接我的單上道,那幫孽畜搶百姓的東西慣了,你正好將計就計。”李充多看他兩眼,哼笑一聲后又問:“為何不直接收攬扶風城的義士?”
“在下畢竟人微輕,招兵買馬是大事,然在下獨行江湖,能力有限,既無雄厚財力以購置馬匹、裝備,又無顯赫聲名可吸引勇士投奔,這么短的時日很難招齊有識之士,自然是借大人這股東風來得便利些。“茶景和答得不卑不亢。
李充沒再問,又看向他:“你是怎么說服龐聞給你這三百人馬的?”
“若能除掉六合門這等禍害,得到的銀錢天門山與官府三七分成。”茶景和面上云淡風輕,“龐太守答應了。”
芭蕉:"我才發現19到20章劇情對不上,原來是記錯序號發錯了。吐血了,明天再補上吧"_c